秦重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喊道:
“青山兄,你的剑!”
“暂寄于你处,待我能力足够之时自然会亲手取回来!”
正式比试已经结束,挑战这便要开始!
然则这却于理不合,总共就两座擂台,你让余下来的比赛如何进行?
不过呢,谁让人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呢?
秦重一个眼神看过去,主席台上四人便知道秦重想的是什么,高师兄是无可无不可的,余下三人一心想和秦重搞好关系,这第一印象很重要,因此三人想也不想,一致通过,准了!
于是一座擂台就在边上拔地而起!
秦重笑道:
“青莲剑圣说得好‘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秦重广交三校朋友,望各位不吝赐教,请!”
唐少卿作为主持之人,心知秦重所想,当下便朗声笑道:
“大家一展所学,也是相互印证提高的机会,务必不要错过了。既然有青山兄珠玉在前,那便先由使剑的同学开始吧!”
“好,我先来!”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也属于夺标呼声颇高之人,名汤东土。
汤东土,吴国修炼世家汤家子弟,家传剑道最擅长于以势夺人。
他身材高而匀称,十指修长,稳定而有力,步履稳定,一步一步行来,渐渐的气势凝聚,有山岳之重!
“儒教汤东土,见识了秦少兄的山河剑意,忍不住便要亲身感受一番,尚请不吝赐教!”
秦重却不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这汤东土片刻,这才十分突兀地问道:
“原来汤兄修习的便是山河剑意,不知已有几成火候?”
汤东土一怔,笑道:
“果然瞒不过少兄法眼,恰是差了临门一脚!”
“势与意,为剑之魂魄,缺一不可,然也不可偏颇,招式为剑之身躯,势为剑之五脏,意为剑之血肉,势主内敛,意主外显,全都通过招式表达而出,今日你攻我守,我为你拔一剑,尔细观之!”
秦重所说,全是自己心得,无半分藏私,完全一副前辈口吻,而众人也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平日师长所言剑道玄之又玄,那里有秦重说的这么贴近自身,虽说的并不是什么高妙法门,但对这个阶段的学子来说,却恰到好处,即能理解又能修习,可谓立竿见影,因此人人均树起了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
随着唐少卿的一声鼓点落下,汤东土拔剑疾冲,脚步咚咚,每一步都使得大地震颤!
汤东土的双手手臂之间,迅速有土黄色光芒萦绕其间,下方地面虽然震动,却不曾有半步脚印,反而同样有光芒覆盖到了脚上,一步数丈,便如缩地成寸一般,迅捷无比,也稳定无比。
行不十步,已到了秦重的身前两丈,正是最佳的出剑时机,那一柄闪耀淡淡土黄光芒的长剑,带着微光,直指秦重左臂!
秦重则静静地立在原地,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双眼逼视着那把刺来的长剑。
剑进到五尺之距离,秦重修长的五指方才握在剑柄之上。
剑进入到四尺之距,秦重动了!
一泓匹练般的剑光,遽然乍现……
这一剑,正是,剑圣李青莲谪传剑法的起手式——拔剑式!
所有台上台下观战之人,便觉得一道剑光闪了一闪,心中无由地,便有如山之重,压在心坎之上。
再看那汤东土,已是忽然止步,怔怔的立在了当场。
他的身前,有一层厚重几达三尺的土墙竖立挡在身前,不愧是大地的宠儿,其对土灵法术的操纵不知会羞煞多少术修!
然而此刻,这面厚重的土墙却并不能给他半点护佑,已是被从中斩出一线裂缝。一口再平凡不过的长剑,顺着这道裂缝,抵在了汤东土的咽喉之上。
这一剑只需再往前,稍稍递出那么一点点,便是断喉而忘的下场!
这一剑之迅捷,令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除了主席台上四人之外,便只有少数几人能看清方才那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重手一撤,还剑归鞘,摇摇头道:
“汤兄,发现问题没有?”
汤东土闭目寻思,好半晌,却是惊疑不定地问道:
“可是气势不够?”
秦重摇头不语。
汤东土又是闭目寻思半晌,自己这一剑,速度力量,气势境界,身法术法全都应该完美无缺,不过总好象少了什么,朦朦胧胧如雾里看花,再捅不破这层纸!
当下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重。
秦重微笑着解释道:
“从招式本身来看,汤兄这一剑却是无懈可击的!然而,事情就坏在这无懈可击之中了!”
这下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了,无懈可击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一定要处处是破绽才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秦重等大家消化了这些内容之后才接着说道:
“水满则溢,过犹不及!剑道重在唯精唯纯,方才汤兄这一剑面面俱到,实则面面皆不到,那里有精,又那里来的纯,更何况,你每每施剑,都会以术法增幅已身,如何能符合剑道‘舍身唯一’的精神!”
此言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什么是身剑合一,这就是师长们一再强调的身剑合一啊!
汤东土却是真正的当头棒喝,这一刻已然内牛满面!
理通则技达,这一刻,众人再回想刚才那一剑,赫然发现清清楚楚的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