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是正正搔到了林公子的痒处,他自诩fēng_liú倜傥,最得意的莫过于字画双绝,平日里多少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偷偷收集他的字画而不可得。
偏偏男同胞里多的是打打杀杀的人才,想要找出一个懂艺术的知已,那就难上加难了。所谓铁血柔情,这前两个字有了,后两个字嘛,却是少之又少,大概是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原因,反正他是一个没遇到。
此时乍闻斯言,顿时大起知已之感,觉得很有必要跟对面这人多聊几句!
于是擂台之上便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一对本应怒目敌对的双方居然称兄道弟地在一起把臂言欢,那模样当真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相见恨晚!
此时秦重正双手捧着林公子的大作,细细品味,一把小扇几乎都要贴到脸上,他挪了挪脚步,往一处光线更好的地方行去,不好意思地转头对着林公子说道:
“眼有疾,不得不寻一光亮处!”
林公子自然理解,近视怯远症罢了,有什么少见多怪的,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眼前此人不过练气一层,几乎就是凡人之身,可能平时多喜看书,故而少年眼病。
于是林公子跟在其后,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没事,以后你修为上来之后,洗筋伐髓,此病不药而愈。你现在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道来!”
秦重大喜,指着扇上一处桃花道:
“这桃花画得似实似虚,好似有一种朦胧的什么东西在里边,小弟却是一时参之不透,正要请兄长解惑!”
“这便是吴圣的高明之处了,其传下的柳叶描最擅工笔,然而根据笔墨的浓淡却能得出远近疏离的层次感和空间感,正所谓画山是山,画山不是山,画山还是山,你看这里……”
好为人师大概便是儒家高人的通病了,林公子话题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挥斥方遒,由古至今,上下万余年的名画师在他手中一一点来,直听得台上台下众人如醉如痴,林公子果然书剑双绝,当得起博古通今四个字。
一个虚心受教,一个诚心指点,不知不觉间两人行至擂台边缘,颇有点凭栏处,指点江山的味道!
奈何良辰苦短,一通鼓响,时间到,此时台上两人虽然意犹未尽,却也只能拱手道别。
秦重当先对林公子说道:
“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林公子大才,学弟以后定当时时请教!”
林公子遗憾地对秦重说:
“时间苦短,似你这等良才美质不到我儒家学院学习,真是明珠暗投了,今日暂且别过,待得他日比试结束之时我等再煮酒论诗。”
两人正在夾缠不清,面无表情的裁判直直走了过来,宣布比试结果:
“比试结果:众圣院学堂,秦重胜!”
林公子潇洒地将扇子合在手中,安慰道:
“你的修炼才刚刚起步,千万勿因一时的成败而挫了心志,我等修士,自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什么!是你……胜出?这不可能!”
那面无表情的裁判指指林公子脚下,林公子低头一看,此刻他和秦重两人齐齐站在擂台边缘,只是自己说得忘形,多上前了那么一点点,双足正正踩在擂台边的白线之上,不过,踩边并不能算是败的!
林公子大怒,正要说话,这边秦重已是抢先对裁判道:
“是不是搞错了,林公子修为和我天差地别,纵然是踩到边线,只要没出擂台,他一口气就能把我吹出擂台的,怎么算都是林公子赢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判呢!太黑暗了吧!”
裁判勃然大怒,指着秦重的鼻子道:
“规矩就是规矩,踩边当然不能算负,比赛条例第一百三十六条第九款规定,为了鼓励进攻,踩边的行为等同于劣势,在双方不分胜负的场合,如果无法以击中对方的身体为有效打击度量,则判居于优势的一方胜!”
他的唾沫狂喷,溅了秦重一脸,吼道:
“我那里不公平了,那里黑暗了?”
裁判心中的憋屈又那里比他俩人少了!由于两人从头到尾都一直不动手的缘故,台上的护罩也一直不曾开启,裁判就曾有三次提醒两人交手,不过两人均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只当他是在放那个气了。
此时逮着机会教训两人,心中自然快意泉涌,口沫横飞!直把两人训得目瞪口呆,满头黑线!
秦重望望仍在呆滞的林公子,弱弱问道:
“我可不可以弃权,把名次让给林公子?”
裁判此时志得意满,自然是铁面无私,大义凌然地斥道:
“晚了!早干嘛去了,比赛名额岂是儿戏,居然想私相授受,你眼里还有没有世间公义,我警告你啊,再多说一句便剥夺你俩之后所有场次的参赛资格!”
失败并不是万劫不复,还是可以在败者组再整旗鼓的,如果连这个资格都被剥夺了,那才真是万劫不复。
于是林公子果断制止了还在犟着脖子,准备强行讨个说法的秦重!
也只好自认倒霉了,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不过就是重头再来罢了,败者组,顾名思义就是给失败者再次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既然有机会,那他还会再次失手吗?当然不可能啦!
于是转身就走,这时秦重追上来,十分诚恳地说:
“林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看,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能出线的,这只是意外!比赛才刚刚开始,你千万勿为一时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