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天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和尘土的味道,每吸进一口空气都是灼热的。
铁翼虫在地狱火鸟的带领下追杀着城头上东歪西倒的人群,躲避的人乱哄哄的,追杀的虫也乱哄哄的。
硕大的缺口,无数虫族发出高昂的嘶吼如洪水般涌进去,所有看着这里的人们心里都无比黯然,人类败了!
指挥部里,郭天衡重重一掌拍在战术桌上:
“摊牌是吧!老子奉陪!把围墙上的人全部撤下来!”
青筋暴起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命令,敢死队!立即出发,给我拿下这帮子臭虫!”
“命令,发布全军决死战例!”
“命令,发布殉城令,所有宪兵出动督促巷战!”
“命令,沈天志,你立刻带领预备队到缺口内组织第三道防线!胆敢后退一步者,杀!”
“命令,从现在起,全军实行连坐法,一人后退,全班枪毙!”
“命令,导弹和重炮部队全力隔断东城五百米外的虫族,坚持三十分钟,坚持不了的,提头来见!”
“命令,所有城外的异能组全力阻敌援兵于围墙外三百米!那怕战到最后一人也不许后退,违令者,杀!”
“命令,所有装甲部队集结在一号兵营随时待命!”
“命令,第三师和第四师派来的团立即做好接防第一第二道围墙的准备!”
“命令,前指所有能动的人集合到二号指挥部,跟我一起,作为最后的预备队,那里吃紧就跟我冲向那里!”
郭天衡一脚踢开前面的办公桌,脸带决绝的对周围的军官们说:
“梭了哈了!立即执行命令!”
说完他拔出手枪就往外走,想了想停下,把手枪又插了回去,跟通讯兵说:
“给老子弄一挺雷神过来!”
……
城破的消息不胫而走,城里一下炸开了锅,绷得紧紧的弦一下断开。随之而来的殉城令更是将所有压抑的人性彻底爆发出来。
虽然有一部份人丧失了理智,喊叫着扑上大街,进行最后的疯狂,却无一例外地全被严阵以待的宪兵乱枪打死。
殉城令里说得明白,不死于虫族之口,那就死于宪兵之手。
人们默默地走向登记处,领取枪支弹药和口粮,单身的走向军方指定的防卫点,有家的则默默地拿着枪走回自己的家园,天下虽大,只有那里才属于自己。
体弱无依者和伤员还有无家可归的小孩,全部转移到城中心防空洞,也许,这些人是最后的希望,也可能只是最后倒下而已,但没有关系,只要还有一个能战之人,那么虫族想要越过这道最后的防线就必须踩着持枪人的尸体。
城外已是四面绝境,不可能还有突围的可能,何况,天地之大,却难容三尺身躯,又能突到那里去呢?
就连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高官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这是种族之战,没有可能投降,只有以一方的灭绝为停战的条件。
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死死抱着怀里两岁大的孩子,泪流满面的亲吻着孩子,一次又一次,最后一狠心,把孩子塞回到同样满面泪流的妻子手里,温柔地说:
“亲爱的,别担心,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妻子含泪笑着点点头,把一支上好膛的枪递放置在自家的男人伸手可及的地方,三人围坐在一个小小的桌子旁,唱着初恋时的情歌,享受着最后的温馨时刻。
战士写好遗书,却发现没有了可寄的人和地方,于是折好,放回到自己的怀里。
男孩吻别心爱的女孩,时间还是太仓促了,两人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相约来生,于是男孩带着些许遗憾的满足走向据点。
老人持枪坐靠在门口,喝着渗了水的淡洒,一幅看淡生死的模样,兴许是坐的时间久了,他于是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妻子擦拭好枪支,把它递给丈夫,丈夫放下手里的手雷,却没有接过枪,而是深深的凝视着妻子,仿佛要把她的形象铭刻到心里,铭刻到来生。
广播中响起的不再是凄厉的警报,而是盛世里最优雅的舞曲,这就是南陵城人类的骄傲,那怕战争冷酷如血,也要死得更有尊严!
一堆接一堆的篝火再次点燃,浓烟直冲上天,如一条狰狞的黑龙盘旋在城市上空。
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关口,都有人类在匆匆设防,所有人都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此时此刻,这座城就是一座战争堡垒,纵然最后毁灭,也一样会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
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
此时,乱糟糟的第二道缺口内,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口悄然打开,十多个穿着正规军礼服的军人从容的鱼贯而出。
他们分为三人一组,分散在废墟般的残垣中奔跑着。
那神态,象是在赶赴一场庄重的盛大仪式。
从他们配合的队形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标准的战术小分队,一个背着火箭筒在最后,一个拿着枪榴弹在中间,一个身上挂满了高爆手雷在前面。
他们的身形时隐时现,象他们这样的小队共有六组,他们敏捷的身影象猎豹一样穿插在废墟丛林之中,若隐若现,并没有引起敌我双方的注意。
偶尔远远看到前路有虫族在追杀人类,他们也悄悄地避开,或潜伏等待着虫子离开,实在是虫子徘徊在附近的,则远远地扔一颗手雷将之引开。
废墟之上,或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