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笃定,仿佛胜券在握。
严谨尧眉头紧锁,不肯松口。
“对对对,让晴丫头去试试。”洪芸菲却蛮赞同的,她觉得亲子之间沟通起来应该效果会更好些,拍拍欧晴的肩膀,鼓励道:“跟你爸爸好好谈,加油!”
严谨尧内心是极其不愿意把难题丢给欧小晴去面对的,但又架不住欧小晴向他投射过来的乞求目光……
加上母亲在场,他被拒之门外无所谓,若让母亲跟着他一起“受罚”……似乎有些太不孝了。
虽然当年他和欧小晴分开母亲得负大半的责任,但既然欧小晴都能原谅母亲,他还能说什么呢?
女儿来帝都的那晚,欧小晴吞吞吐吐就是不肯供出母亲当年逼迫她离开他的事,但其实他心里有数,母亲肯定是做过什么的。
在被欧小晴抛弃的前十年,他对母亲的怨念非常重,过年过节不愿回家不说,就算母亲到他工作的城市看他,他也避而不见。
到后来,年复一年,母亲老了,自己也步入中年,而欧小晴一副婚姻美满有女万事足的样子显然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只能试着放下,也试着原谅母亲。
看着欧小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以征求自己的同意,母亲也一直对自己使眼色,左右衡量了下,严谨尧只能默许。
“记得,凡事有我!”
严谨尧抬手将欧小晴散落在耳际的发丝夹在她的耳后,深深看着她,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叮嘱。
欧晴用力点头。
然后,欧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女儿和小弟进了屋。
进入大厅,一眼便看到在客厅里来回徘徊的邱忆娴,一副担忧得坐立不安的样子。
“娴姨。”欧晴走上前,喊了一声。
“在书房。”邱忆娴不等欧晴问,就主动指着书房的方向对欧晴急急说道。
表示欧荣毅此刻在书房里。
邱忆娴对于自己丈夫拒见总统大人的行为感到非常担心,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古君主的脾性都是阴晴不定的,万一此举惹怒了总统大人,灭了他们欧家可咋办啊?
欧晴对继母笑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娴姨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你爸爸就是倔,越老越倔!”邱忆娴气得跺脚,重重叹气。
“没事儿,我去跟爸爸谈谈。”
“嗯,去吧去吧,好好说。”
“嗯。”
几分钟后,欧晴端着一杯茶站在书房门口。
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她才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叩叩叩。
里面没有回应。
暗暗咬了咬牙,她硬着头皮轻轻扭动门把,推开门。
欧荣毅正拿着毛笔在练字。
“爸爸。”
欧晴关上门,然后端着茶走上前,紧张得心如打鼓。
欧荣毅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欧晴更紧张了。
虽然都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自己选择跟谁在一起老父亲也是管不着的,但不管自己多少岁,都是父亲的孩子,内心对父亲始终是有几分敬畏的。
“咳咳咳……”
欧荣毅突然咳嗽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
欧晴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茶杯随手搁在办公桌上,跑到老父亲的身边,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担忧急问。
半晌后,欧荣毅才稳住咳嗽,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
“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你——”
“你还好吗?”
欧晴声声急问,却被父亲淡淡阻断。
欧荣毅仔细打量着女儿,从头到脚,无一遗漏。
“……好。”欧晴心里倏地一酸,感动又难过,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对不起爸爸,我……”
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c市去了帝都,一个多月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让父亲担心实属不该。
“好就行了。”欧荣毅抢断道。
看着老父亲不咸不淡的态度,欧晴惆怅,猜不透父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欧荣毅放下毛笔,走向书桌,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局促不安的大女儿,“我不见他们让你难做了?”
“我……”欧晴咬唇纠结,不知该如何作答。
欧荣毅放下茶杯,盖上杯盖,“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只有娘家人硬气,一个女人在夫家才能有底气!”
欧晴的心,狠狠一抽。
再一次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感到羞愧。
其实她的父亲不是不爱她,只是不懂得该如何表达……
“你懂我的意思吗?”欧荣毅深深看着女儿,问。
欧晴眼眶泛红,心里酸涩难当,对老父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见女儿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欧荣毅放心了些,“所以就算他严谨尧是总统,若想娶我的女儿也必须得过我这一关!”
这一关……
“爸……”欧晴微哽,怕父亲过分为难那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欧荣毅走向沙发,坐下之后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翻开书页,一边无奈轻叹,“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偏心,读书的时候都不愿意回家,其实我只是不懂得怎么跟你沟通,你是我的女儿,我就算再偏心又能偏到哪里去?”
闻言,欧晴的心狠狠一抽,眼泪刷地滚落眼眶。
“你远嫁t市,我没找过你,并不代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