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把我咒死了,那就哪儿也别想去,在这儿给我守一辈子寡!”
守寡……
欧晴不服,捂着脸颊忿忿道:“凭什么啊?”
“你说凭什么?”他瞪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菜碟,“肉!”
欧晴夹了块腊肉丢他嘴里。∈八∈八∈读∈书,.≦.o≧
“以后还敢这么鲁莽吗?”他歪着身子仰躺在她腿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边嚼边问。
嫌他烦,她不想理他了,避免他训个没完,她就一勺接着一勺地喂他,让他的嘴不得空闲。
十分钟后,一碗饭喂完,欧晴默默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放了。
“别动!”
可当她想把他的脑袋从腿上推下去的时候,他却拧着眉急喝一声,微微龇牙的样子像是在忍痛。
“我把碗拿开。”她指了指凳子上的碗和碟,说。
“就搁哪儿。”严谨尧多狡猾啊,岂会不知小女人的缓兵之计,就不中计。
“……”欧晴的唇角微不可及地抽了下,无语。
不许她走也就罢了,他还得寸进尺地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毫不客气地要求道:“头疼,帮我按按。”
“你怎么老是头疼?”她狠狠蹙眉,嫌弃地轻嚷。
“不知道。”严谨尧随口一应,完了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故意逗她,“你说会不会是里面长了什么东西?”
她闻言大怒,“啊呸呸呸!胡说什么呀你!”
她瞬间变脸,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严厉。
严谨尧但笑不语,那得意的模样像只偷了腥的猫。
欧晴被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心跳漏了一拍,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反应好像太激烈了点,不由面红耳赤羞恼交加。
“看什么?!”她气得伸手去捂他的眼。
他顺势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更是让她逃不了了。
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欧晴心慌意乱,可面对他的霸道和蛮横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最重要的是,他就不是那种会接受拒绝的男人!
她的性格本就比较软弱,而他如此强势,这似乎就注定了她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喂!你——”
“吓着没?”
她刚想叫他放手,却被他温柔抢断。
欧晴一怔,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那惊险一刻……
默了默,她低头呐呐,“……有点。”
说“有点”都太过含蓄了,确切地说是被吓惨了。
嗯,不管是他“身陷险境”的消息,还是突遇野猪的意外,都把她吓得够呛。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严谨尧举手在小女人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无奈又溺地轻啐道。
她以为他又要开启唠叨模式了,正想给他一个白眼,哪知他话锋一转,竟开始调查起她的户口来了,“你是c市本地的?”
“嗯。”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同时动了动腿。
被他的脑袋枕了半天,她的腿都有点麻了。
“父母做什么的?”他又问,兴致颇浓。
欧晴脸色微变,突然沉默下来。
“嗯?”见她半天不答,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慵懒催促。
在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中,她咬了咬唇,垂着眼睑幽幽道:“我妈妈去世很多年了。”
看着小女人脸上那掩藏不住的哀伤和思念,严谨尧心脏微微一抽,有点疼。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想让她快乐起来,可她木着脸毫无表情。
“爸爸呢?”他想翻过悲伤的那一篇,连忙又问别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哪知欧晴的脸色更不好了。
“另娶了。”一改先前的悲伤模样,她的小脸在顷刻间冷若冰霜。
严谨尧默了默,定定地看着她,说:“你不开心。”
不是疑问,是肯定。
看来她的家庭有问题,而她非常抵触这个话题。
欧晴的确不想谈及自己家里的事。
其实她的家庭问题并不算复杂,只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母亲早逝,于她而言本就是巨大的打击,谁知她心里的创伤还没结痂,父亲就决定另娶。
那时她年幼,曾反对过,可她的意见自然是不会被采纳的,所以即便她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没过多久就有了继母的事实。
平心而论,继母对她不算差,处处关心她甚至讨好她,可她就是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继母的好。
不知为什么,她们的关系始终亲昵不起来。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若朝夕相对的人总拿对方当客人一般对待,那日子就显得太难受了。
后来继母生了一个妹妹,从那一刻开始,她觉得自己在那个家里,成了一个外人……
几年后继母又生了一个弟弟,叫欧阳,父亲很开心,甚至甘心放下所有荣耀,弃军从商。
看着父亲继母和弟弟妹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叛逆期的她选择住校,放假了就在外打工,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回那个家。
对父亲,她的心里是有怨言的。
她一直觉得,如果不是父亲常年在部队,妈妈或许就不会离开她……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那种煎熬和难过,她真的深有体会。
尤其到后来,她发现沉浸在悲痛中的只有她一个,另娶的父亲很快就融入在新家庭的欢乐之中。
当父亲为了新的家庭而决定弃军从商时,她对父亲的怨念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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