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还是算了吧……
“被你恨着的感觉,一定非常可怕。”迟勋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目光深沉而复杂。
严甯咧嘴一笑,特别笃定地柔声宽慰,“放心吧,不管那感觉有多可怕,都不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迟勋的心,微微酸涩。
真的……
不会吗?
“因为除了我哥,就数你对我最好了,我怎么可能会恨一个真心诚意对我好的人呢?你说对吧?!”严甯露出甜甜的笑靥,特别美。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
突然,迟勋轻轻冒出一句。
试试……
严甯知道他的意思,没有立马拒绝,也没有装傻,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愿将就,但试试也无妨是不是?”迟勋轻扯嘴角,溢出一抹温煦如风的笑容,帅气又温柔。
狠狠咽了口唾沫,严甯深吁口气,神色严肃地说:“我怕辜负你——”
迟勋失笑摇头,“比‘辜负’更让我不甘心的,是连‘机会’都没有!”
严甯无言以对。
其实爱情这个玩意儿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也没有什么公平之说。
而且它在每个人心中的重量也都是不一样的,在你眼里可能一文不值,可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比命还贵重……
感情这种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小七,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再像爱冬子那样去爱另外一个男人,我理解,也接受,因为同样的,我可能也永远都做不到像冬子那样毫无保留的去爱你。”
迟勋轻轻拉起严甯的手,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爱情跟生活是两码事,爱情可以浓烈,但生活终究会归于平静,所以与你相伴一生的人,不一定非得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刻骨铭心固然令人痴迷,但相濡以沫才是最真实的归属,你觉得呢?”
他像个情感专家,说得声情并茂,也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与他对视,任由他拉着她的手,没说话,似是在犹豫……
“为什么?”
一分钟后,她问。
迟勋轻笑,“你需要平定安稳,我需要步步高升。”
“可凭你的本事,想要步步高升无需借助我啊!”
他有能力,成功只是早晚罢了!
“傻丫头,人都有虚荣心,我也不例外!而且如果有捷径,为什么要浪费?”迟勋唇角的弧度不由更加深刻了一分,弯曲着食指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末了,极尽温柔地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你这个‘捷径’,是我喜欢的啊!”
他说得那么合情合理,让严甯无法反驳。
看着眼前温柔又体贴的迟勋,严甯突然想起了霍冬……
他们两人,同样优秀,但处理感情的方式真是两个极端。
严甯突然有些分不清,霍冬到底是内心自卑,还是心里秘密太多,才会导致在与她的那段感情上踟蹰不前,未战先败。
婶婶曾说,当年霍冬父母的惨剧,外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四叔是幕后主使……
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霍冬肯定也是听到过的。
他说他只相信证据,但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他对这些传闻肯定也不会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毕竟那是杀父之仇!
所以,他对四叔,也定然是有所保留的。
因为家仇未报,因为不能确定这件事是否与四叔完全无关,所以他不敢与“四爷侄女”的她有所牵连……
是这样吗?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极力排斥她。
她肯定不愿相信自己生来就是他讨厌的那种人,她不愿相信自己倒霉得会令他“毫无理由”的厌恶。
有个“理由”,她心里终归舒服点,不会觉得自己真有那么糟糕。
“小七,其实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那时你的眼里只有冬子。”
迟勋的声音,如一抹温煦的微风,在她耳边萦绕,将她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定睛与他对视。
“冬子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喜欢的姑娘,我本不想插足在你们中间,我也是真心诚意的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可你们现在……”迟勋微笑如故,不紧不慢地对她倾诉衷肠,“所以我想,除了冬子,我应该是最适合照顾你的那个人了,既然你已经无法再接受冬子,那你的下半辈子就由我替他来疼你爱你,行吗?”
严甯眼底泛起一抹困扰,“可如果你以后遇上真心喜欢的人……”
“你就是我真心喜欢的人!”迟勋抢道。
“我的意思是比我更喜欢的。”
“这世上还有那样的人吗?”迟勋轻笑,不以为然。
“有!一定有的!”严甯用力点头,急切又认真。
他是个值得温柔对待的人,所以他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可那个人在哪儿呢?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万一她到我头鬓发白的时候才来,难道我要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消耗在等待上吗?”迟勋笑问,慵懒的语调,充分显示着他对这个问题的漫不经心。
严甯轻轻蹙眉,“宁缺毋滥不是吗?”
闻言,迟勋唇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几分。
他说:“小七,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并不是唯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