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女儿贝倩妮,丈夫贝宗云最在乎的小辈就是左鸿飞了,自己儿子把左鸿飞打得这么惨,宗云一定非常生气。
而他生气了,她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罗婉月怎能不急!
严楚斐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并不在乎,身为哥哥,他失职了十几年,今天他非得为他家七仔好好出口气不可!
妹妹被欺负,他这个做哥哥的,那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不狠狠修理欺负她的人,他都觉得自己枉为兄长!
他甚至不敢想,这些年里,妹妹被多少人欺负过,而她被欺负时,是不是每次都只能像此刻这样红着眼睛无助颤抖,因为她的身边,连一个为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严楚斐一边用脚狠狠踹着卷缩成一团的左鸿飞,一边在心里默默发誓——
从今天开始,他严楚斐的妹妹,谁特么都不能欺负!!
罗婉月拉不开失控的儿子,急得泪如雨下,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看起来委屈又狼狈的严甯。
那眼神,凶狠得仿佛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立马消失!
接收到罗婉月朝着自己投射过来的狠毒目光,严甯心脏一抽,脸色不由更加苍白了一分。
“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道低醇的嗓音,从花园入口不急不缓地传来。
在场的众人像是经过彩排一般,不约而同地转头,循声望去。
走在前面的,是当今总统严谨尧。
严谨尧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贴身保镖霍冬和迟勋。
看到严谨尧的那瞬,贝宗云本是难看至极的脸色,连忙缓和下来。
毕竟严楚斐是严谨尧的亲侄儿,就算他心里对严楚斐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当着严谨尧的面表现出来。
“四爷四爷,您来得正好,快让楚斐住手,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罗婉月自己劝不动严楚斐,只能哭着喊着向严谨尧求助。
严谨尧锐利的目光将现场扫了一眼。
“楚斐!”然后不冷不热地扬声喊道。
严楚斐果然住手了。
谁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给,但四爷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听到四叔的声音,本是垂着眸装可怜的严甯立马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时间就锁住四叔身后左侧的那个男人……
而霍冬……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接,两两对望,周遭的人和物仿佛全都突然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有他与她……
严甯心脏狠狠一抽,疼得双眼立马就红了……
这两个月来,彼此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上她死命克制自己,即便在家里碰了面她也故作潇洒地不理他,与他匆匆一瞥就上楼躲回自己房间。
她以为自己真的很洒脱,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她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喜欢言爱尚早……
可原来,她错了!
全错了!
没见着他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突然看到他,她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感觉,已超出自己的想象……
喜欢他,喜欢到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嗯,就是一辈子!
霍冬一脸冷酷,刚毅帅气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动容一般,然而目光在触及严甯破损的裙子时,眼底寒光四溢。
那晚在澜韵的后巷里,他亲耳听到左鸿飞羞辱严甯的那些难听话……
他没想到,左鸿飞居然真敢对严甯下手!
霍冬表面无动于衷,心脏却已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几乎是在看到严甯红眼的那瞬,他的心就已经不似表面的那般平静了。
于是他的双手开始不受大脑控制,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解开扣子,脱下外套。
再拿着外套径直朝着严甯大步而去。
恰在霍冬抬步向严甯走去的同时,严谨尧转眸看向霍冬。
看到霍冬已朝着严甯走去,严谨尧微微惊讶,暗忖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懂他心思了,居然不用他暗示就已经知道他的下一步指示。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甚至连严谨尧自己都以为,霍冬是听从了他的命令才走向严甯。
然而只有霍冬自己知道,他此刻的举动,完全是遵从自己心底的本意……
严甯红着双眼,泪眼模糊地看着朝自己大步走来的男人,本来还不怎么难过,这会儿突然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看她落泪,霍冬的脑子里瞬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去左鸿飞的身上狠狠补几脚!
强行压制着心里的怒意,他一板一眼地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尽可能地让自己的举动不带私人情绪。
为她披上外套,他正要退开,哪知她却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往一边歪倒……
她像是很虚弱,摇摇欲坠,惊得他本能地伸手去扶。
她顺势就往他怀里靠。
霍冬僵住。
怀里突然就这样多了软软的一团,他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左右为难。
他一动也不敢动,像座雕像一般僵立着,垂着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触碰她一下都不敢。
严甯从靠在霍冬怀里的那瞬,两个月来死命压抑的思念就如同猛兽般倾巢而出,将她整个人疯狂席卷。
他没来之前,她的可怜都是装的,可这会儿躲在他怀里,她突然就真的难过起来。
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委屈,特别特别的伤心,特别特别的怨恨他!
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