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明月汐手中的骰蛊已平平的放置在了桌上。她随性自然的抬起头,恰见安沉正一直盯着自己,他的那双眸深邃而漆黑,仿佛夜空里无星无月的天空,看起来既广阔又莫测。那眸中的浅浅寒意渗透,正直直逼向着自己。
明月汐暗觉不妙,莫不是此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公子,该你猜测了。”明月汐美眸清澈动人,流光溢彩中缕缕傲气渐散,将眸中多余的神思隐藏得分毫不漏。
安沉仍旧未曾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性感薄唇轻飘飘吐出了一个字:“大。”脸上,仍旧泛着自信傲然的光彩。事实上,他什么也听不出,更不知道骰蛊中显示的数字是大是小。
明月汐深眸微垂,纤手轻抚上骰蛊,语气闲散的说道:“你猜错了。”骰蛊随后便被她揭开了,上面显示的数字显示——“小”。
事实上,依她的赌术,无论对方猜测什么,她都可以让最后结果与对方的答案相反。
所以,这一局,她赢定了。
这一局输了,便证明安沉的币卡归明月汐所有。
“公子承让了,这无限使用的币卡,可是小女子的了。密码是?”她伸手将桌上的币卡夹住,仰眉而问。
贝柯呆愣着眼,垂头看向安沉,却见他眉目舒展,无丝毫不悦之色,似乎那币卡输了无非是家常小事。
安沉薄唇轻启:“我爱你。”
“什么?”蓝儿刹然瞪眼,手指她家小姐:“这……这……”这紫衣公子才这么一会儿就爱上自己家小姐了?可是,这表白也来得太快了点吧。
明月汐眸往上一抛,推开蓝儿指着自己的手:“怎么,爱上我不正常呀?”她虽是这样说,却明白安沉说的“我爱你”三个字正是币卡的密码。
“这密码真难听。”明月汐在心中念了一下“我爱你”三个字,果真见紫色币卡泛起了紫光,而这光,是验证密码真假的方法。
“好了,公子,谢谢您的金币,小女子先回家了。”明月汐拿到币卡,便想要撤离。
安沉高深莫测的脸上无喜无怒,淡漠冷清的道:“等等,胡姑娘还没猜测本公子的。”说罢,已将骰蛊轻摇了几下之后放在了桌上,道:“本公子虽然输了,但是,还有平手的可能,胡姑娘还不一定能猜对呢。”
明月汐停住脚步,说道:“无须猜测了。无论你怎么摇,我都能够听出骰蛊里面数字显示的大小,而且,还可以听出骰蛊里的具体数字。公子赢不了。”她这话亦不是吹的,她的确是有这个能力。而且,她早早便已经听出了安沉的骰蛊中,三个骰子显示的都是“六“,绝对是大。
安沉手轻点了点骰蛊:“是吗?既然这样,姑娘何必不猜测一下,急什么?”
明月汐仍旧站着不动,只是小嘴自信的吐出了一个字:“大”。是大,绝不会有错,也确实没错。
安沉仍旧是那一副闲散悠然的表情,毫无反应。他听此后手便抚上了骰蛊,邪道:”胡姑娘记得,平手的结果可是要以身相许,而且,为本公子一生牛马。”
音落,他那握着骰蛊盖头的手已然松开,乍看那三颗骰子,竟然——
“胡姑娘,你猜错了,你我平手。本公子的币卡给你,而你,便准备以身相许吧。“安沉唇角忽地勾勒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精光四溢的眸子盯着明月汐愤然的眼。
“你……你耍赖!”明月汐和贝柯蓝儿以及伙计们纷纷俯头瞪着那骰蛊中的骰子,心中实是忍不住骂出两个字——腹!黑!
安沉的骰子,此刻竟连完整的形态也没有,被这腹黑男在揭开骰蛊的时候用幻力碾成了粉末。
“粉末的意思是o,也就是小,胡姑娘,可要信守承诺哦。”安沉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无赖,心情极好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肆意的小抿了几口。而后才抬起头又盯着明月汐的脸,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丫头被气爆的模样——昨夜,她可是让自己气得肺都快炸了。
让安沉又一次意外的是,明月汐那眸中的愤怒只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妖邪而阴冷的寒意。变的,只是她眸中的清澈柔软,却不曾见她有半丝奔溃和失控。
一如既往的从容平静。
他倒是有几分失望了。怎么才能让这小丫头情绪失控呢?
“公子,你果真好本事。”须臾,明月汐阴阳怪气的留下一句话。这货竟比她还无赖腹黑。
靠!她八岁开始出入赌场,也没被人这般坑过!这男人,绝对是第一个。
“小姐,这……”蓝儿一脸无措。这下,她家小姐完了。不过——这男子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好像嫁给他也是小姐赚了。
“小姐什么?快跑呀。”明月汐再次冷扫了一眼安沉,目光像是厉箭般凌厉阴测。同时,她已经拉拽住了蓝儿的手腕,双足一划地,便飞奔而蹿向窗外——平手?以身相惜?哼,难道,她还不会跑么?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明月汐和蓝儿的身影便已失踪在了好运赌场的二楼。
仍旧是那房内,贝柯目瞪口呆的瞥向那毁成了粉末的窗,不可思议道:“好快的度。灵阶强者也无法达到这种度,她是……”
安沉仍旧抿茶不语,似乎根本不知道明月汐和蓝儿已经逃走,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再次一闪而过一缕震惊。
贝柯转过头,瞧见某人仍旧安然自在,连道:“喂,你家小娘子跑了。你不怕找不到她吗?”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