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如渔网般笼罩的阵法里,全面激活的阵法散出的神圣气息光辉照耀得这座地下不知深几许的囚牢亮如白昼。引仙台来客宛如神仙飘在空中俯视着地上的两位囚徒,血眼壮汉拓万山除了自身的气势节节攀升外,依旧无法动弹丝毫。
李余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虽多日未曾进食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但李余生仍然很认真地盯着虚踏在空中的这位引仙台来客,坚定执着的就像在刑部第一次见到驸马夏博阳一样……没有人能忽视这种认真,驸马不行,这位引仙台来客当然也不行!
一声叹息从血眼壮汉拓万山口中传出,那位引仙台来客也不由得低头俯视李余生说道:“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李余生嘲讽的一笑回答道:“从被关进这里我就知道难免一死,但做个明白鬼总好过糊涂鬼吧!?”
血眼壮汉拓万山赞赏地说道:“你这娃娃的性子我喜欢!”说完冲着空中悬停的引仙台来客说:“我在南崖洲被尔等设伏围攻,伤重被擒,对来到了这东陆洲也很好奇,说来听听吧。”引仙台来客微笑着摇摇头说:“拓道友不用如此拖延时间……”拓万山嘿嘿一笑讥讽道:“我若能脱困就不用等到你这小辈来拿捏我了……”
引仙台来客略一思索,对着李余生说道:“这阵法,是多年前我引仙台派弟子布设的。还有我为何会来此,你该去问你家皇帝。修道之人不得干涉世俗之事?哼!等你下辈子踏上这条路后自己去体会吧……”对着李余生说完,引仙台来客空中踏前一步,对拓万山说:“师门长辈来前交代我最后问一问拓道友,那件东西的下落?”
拓万山嘴里传来那特异的笑声,就像农家做饭拉的风箱声。笑了好一会,拓万山才停了下来说道:“明知最后难免一死,你觉得我会愚蠢到会告诉你?”引仙台来客平静的劝说道:“拓道友若是交出那东西,当然可免一死。再说了,你也是有亲朋故旧的,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这一点请拓道友放心。”
拓万山听了不屑的说:“这话你哄这娃娃都不够,别在爷爷我面前耍心眼。我身上有没有东西被擒时就搜了个清楚,你们想要的不光是那东西吧?”引仙台来客轻笑一声回答道:“拓道友果然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你。其实你可将此事看成是与我们的合作,合则两利的事情,拓道友何必顽抗到底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李余生在思索从引仙台来客嘴里得到的答案,这个答案颠覆了自己从义父口中了解的修道界常识。世外修道之人不得干涉红尘俗世,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若有违反天下修道之人共诛之。修道之人原本就会避开凡人生活的地界去修行,因为俗世中的灵气是最为匮乏的。
再说修道之人与凡人之间所求原本就不同,俗世的权利财富对修道之人来说本就是粪土一样,为何这位引仙台的修士会和大秦皇帝搭上关系并在咸京城里修建这样一个地方布设阵法?这一切和义父所说的完全相悖,那么这个修道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正当李余生迷惑不解时,拓万山与那引仙台来客已经三言两语间说无可说。拓万山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一直在攀升,到了此时已经有了升无可升的感觉。那股散发出的血腥气已经没有那股尸山血海般的杀戮狂暴,而是散发出一种天然就光明正大的强悍。就像李余生曾跟随义父在东海深处,在那些凡人不可知不可及的大山里见过的那些巨大的妖兽,巨大身体里连绵不绝的生机是血脉之力的体现,那种强悍是这些洪荒巨兽血脉之力强大肉身的体现。
拓万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引仙台来客,场面诡异的开始沉寂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拓万山睁开了双眼,原本血红的双眼更加血红,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随即拓万山一声低吼,音量不大但却震得李余生浑身骨头都发酥,弥漫整个囚牢的阵法也一阵明暗不定,不知多厚的墙体石块缝隙里居然也被震得簌簌落土。凌空虚踏的引仙台来客再也沉不住气了,厉声喝问道:“拓万山,你这是找死!”拓万山理也不理引仙台来客,只是痛苦的瞪着鼓出的眼睛,浑身颤抖着好似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却好像力有不逮。
片刻后,叮的一声脆响传来,随即空中传来引仙台来客气急败坏的怒喝声,接着一声满含着痛苦中也掩饰不住畅快之意的笑声传来,拓万山畅快的对引仙台来客说道:“七十二枚神符钉,好大的手笔,可惜啊可惜……”
就在拓万山说话的时候,气急败坏的引仙台来客手持那把青玉如意拼命催动,青玉如意散发出一个个金黄的光点,不断飞快地飘向拓万山身上的那些已经亮得如同光线组成的神符钉并融入其中,让这些神符钉上的光明神圣气息更强烈。
片刻后引仙台来客见局势稳定了下来,拓万山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也只是逼出了一枚神符钉,松了空气说道:“我师门这神符钉岂是凡物,拓万山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免得我催发了神符钉入体,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随着拓万山胸口的膻中穴里那枚神符钉逼出,不由得一阵松快,理也不理空中的引仙台来客,冲着李余生说道:“娃娃,说不得今日得害你枉死,对不住了!”说完望向牢笼的门口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大喝一声,声如雷鸣,震得李余生双耳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