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方宁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出差在c市,旁边睡著一个女人,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宁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叹口气道:“陈错,你别这样子!”我呵呵笑道:“我什麽样子啊?这样子不好麽?”
方宁说:“你别笑。你这样子的确很不好,我还是喜欢当初的你。”我嘿道:“你喜欢当初的我?那你当年怎麽不向我表白?”
“你——”方宁料不到我这样的抢白,竟被我激的说不出话来,我仿佛能看到方宁怒眉冷对的样子。
谭火的声音传来:“小子,别欺负我老婆。”“去你丫的,你们夫妻俩三更半夜把我闹醒,就不能让我报复报复?”
“嘿嘿,我们这是查房。”
我刚想损他两句,便又听见方宁严肃的声音传来:“陈错,你听我说。”“嘿,姐姐,聆听您老人家教诲。”我躺起身,斜靠在床上,找到昨天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刚放在嘴边,便听“啪”的一声,火光燃起,竟是旁边那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为我打燃了火机。
“谢谢!”我轻轻道。“谢谢?谢什麽?我还没说呢!”电话那头的方宁显然是会错意了,“刚才是什麽声音?那麽响!”
我呵呵笑道:“没什麽,我招呼一声,让wr送杯咖啡来,然後聆听方美人训话。”“少贫嘴。”方宁自然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也知道这样的跟我瞎磨是没有尽头的,赶快正色道:“陈错,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高度上升的挺高的,不过只要是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怎麽回答:“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
她大学跟谭火谈了四年恋爱,我大学替谭火写了四年的情书,其中有大部分是被谭火送给了她——当然还有小部分下落不明,谭火给我的官方解释是——叠了纸飞机了、上课时擦钢笔了、走路时弄丢了等等。
在某个下午,我偶然在一个低年级的小妹妹那里看到过一封我的大作,而那天上午谭火给我的解释是——上厕所忘带手纸将就著用了。当然,这些事情只有我和谭火知道,方宁以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谭火怕我泄漏他的秘密,真的是酷刑威逼、美女利诱(他曾许诺要给我介绍个美女,可是直到大学毕业也没能兑现)无所不能,就差杀人灭口了。
跟他们相处久了,连方宁也熟了起来,嚷嚷著给我介绍女朋友,这才有了我心底的那些故事,不过我已经不愿意想起。
“陈错,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方宁的声音里面透出的真诚让我感动,“不过做朋友,我就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轻轻的闭上眼,吐出几个烟圈,又睁开眼,看著它们凝聚、成形直至最後消散,然後长出一口气道:“你说吧。”
方宁沉默了一会儿,说:“陈错,你忘了阿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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