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易撤出了三棱军刺,身子躲在工事之后,微微弓起。
他好像一只出击的豹子。
杨飞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好想雪宜姐啊,真特么想吃燕南街头的炸鸡和啤酒!”
前方不足五十米外,数以百计的士兵,已经疯狂地冲了过来,。
隔得这么近,两人就连敌人硝烟染黑的脸,狰狞的神色,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后边和左右两侧的士兵,也蜂拥而至,手中步枪依然不间断地开火。
两人就好像大海上惊涛骇浪之中的一片树叶,只要一个浪潮,就会被覆灭。
八百米之外,降头王的脸上,全都是得意的狞笑。
哈特沙曼惊魂稍定,一直挂在喉咙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士兵。
为了狙杀这两个人,哈特沙曼几乎损失了一百多人。
他们精确到了极点的射击,悍不畏死的战斗风格,让哈特沙曼大开眼界。
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让人畏惧。
如果不是妖皇下了死命令,让哈特沙曼务必全歼这一批人。
哈特沙曼宁可对他们低三下四,当祖宗供着,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但是,哈特沙曼不敢。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在亚萨科有一席之位,和那位神秘的妖皇大人的扶持,脱离不开关系。
而且这一次降头王亲自督战。
自己不遵命的话,只怕第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砰砰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炒豆似的枪声,伴随着轰隆轰的大卡车的声音。
哈特沙曼吓了一跳,往九点钟方向看了一眼,差点惊爆了眼球。
一辆卡车,轰足了油门,疯狂地向战场中心驶去。
那车也不管有路没路,直线疯狂碾压。
卡车车顶,一挺高平两用的重机枪,喷出火舌。
狂风暴雨的子弹,向前方呈扇形突突扫射。
无数士兵猝不及防,被拇指粗细的子弹打成了血筛子,有的甚至被拦腰打成两截。
这突如其来的冲锋,顿时打乱了哈特沙曼士兵前冲的势头。
九点钟方向的士兵大乱,纷纷躲避卡车的疯狂碾压。
哈特沙曼吓得呆了,瞪大了眼睛。
“他们又来了,这一群魔鬼!”
哈特沙曼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部队。
一支不足二十人的小队,就敢向自己数百人冲锋。
那势头凌厉彪悍得犹如一柄三棱军刺,直刺战场中心。
啪!
降头王重重给了哈特沙曼一耳光,大声怒吼。
“下令阻截包围啊,你特么吓傻了吧。”
“他们想救出战场中心的杨飞。”
哈特沙曼一个激灵,挥手让替补的传令兵传令,阻截卡车,同时实施包围。
砰!砰砰砰!
就在此时,一连串的枪响,保护哈特沙曼的十几个卫兵,脑袋毫无预兆地被爆开。
哈特沙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公牛撞了一下。
他肩膀剧痛的同时,身子也不可抑制地向后摔去,结结实实倒在了弹坑中。
降头王也吓得滚翻在工事背后,惊魂未定地向前方看去。
只见那一辆可怕的大卡车疯狂地原地打了一个旋儿,直接向哈特沙曼的指挥中心杀了过来。
卡车上的重机枪哒哒哒扫射不停,整辆卡车就如同一个一击必杀的剑客。
斩首!
哈特沙曼捂住肩膀的枪伤,心惊肉跳。
自己的卫兵,足足有一百多人。
这么几个人,竟然敢向自己冲锋,实施这么可怕的计划。
疯了,都特么疯了!
哈特沙曼的肩膀中弹,子弹只是普通的步枪子弹,却依然废了他的左手臂。
哈特沙曼拼命嚎叫着,命令卫兵拦住卡车冲锋的势头。
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射在卡车挡风玻璃上和前面部分,玻璃乱飞,车体弹痕累累。
整辆卡车却以一种决死的气势,向前悍勇冲锋。
战场中心,杨飞和范易背靠着背。
两人手中的军刺,血迹斑斑,都已经缺了口。
杨飞和范易的身上,多处中了枪伤,都是近身血战的时候,被人打的黑枪。
幸亏防弹衣有效地保护了要害部位。
而头部这些关键部位,却又被两人临时避开。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敌人拉不开距离,敌我双风隔得太近。
只要一轮齐射,两人就能玩完。
杨飞背脊靠着范易,语气十分悠然。
“范易,你杀了几个?”
范易的声音,越发峭拔冷峻。
“教官,我杀了二十三人,中了三枪!”
杨飞嘿嘿笑了一声。
“蠢!我杀了三十人,只中了两枪,尼玛险些被打中裤当。”
范易失笑,刚想说什么,围住两人的士兵,突然潮水似的向后退去。
杨飞大叫一声:“缠上他们,别让他们远距离开枪,冲啊。”
范易一声怒吼,扑入了士兵群中,军刺犹如毒蛇伸缩,所向披靡。
杨飞也同一时间冲进了士兵群中,白刃作战,刀刀致命。
两人都已经存了拼死一战的念头,好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一群溃败的士兵身上,玩命刺杀。
前面的士兵抵不住两人的冲锋,向后退去。
而后面的士兵却又蜂拥而至,顿时队形大乱。
不远处,狂刀、崔象冲杀过来。
崔象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