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的脸色更加冷厉起来。
“让我告诉你,真正的战场是怎么样的。”
“瓢泼一般的子弹挥洒过来,你的眼前,全都是战友或敌人的残肢断臂飞舞。”
“你的心中,没有怒火,没有恐惧,没有悲哀,有的,只是机械地开火。”
“在那一瞬间,你只是一个机器而已,任何多余的情绪,都会让你送命!”
“这样的战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噩梦似的地狱式体验。”
“很多老兵退役之后,这样的噩梦,都一遍一遍在大脑之中出现,最后排解不了发了疯。”
“可哪怕就是这样,我们的战士,依然一次次奔赴战场。”
他一把揪住了刘东亮的衣服,脸上全都是狞恶之意。
“你说得对,这些牺牲的战士,不容亵渎。”
“而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拿军人的荣誉来装比泡~妞!”
他突然怒吼出声,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犹如来自地狱深处,阴冷刺骨。
刘东亮险些被他吓得尿了裤子。
他战战兢兢地辩解。
“你干嘛动粗,聊天而已,这么野蛮干什么?”
梁佳宜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发怒的杨飞。
杨飞将他重重一推,将刘东亮丢在座位上。
他的眼睛。却落在刘东亮的手上。
杨飞的眼神犀利,犹如尖针一般刺骨,刺得刘东亮情不自禁地手往后缩。
刘东亮的手指,修长白皙,肌肤光滑,指根没有任何茧子的痕迹,保养很不错。
然而,杨飞的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憎恶之意。
“就你这一双手,也敢说自己玩过枪,真是笑话!”
“你以后再敢拿军人的名义招摇撞骗,老子杀了你。”
刘东亮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
梁佳宜瞬间明白过来,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怒气。
在梁佳宜的心中,哥哥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崇拜的人。
而刘东亮居然利用自己对哥哥,对军人的崇拜,编造故事骗自己的好感。
这家伙用心之卑鄙,让人唾弃。
梁佳宜拉着杨飞的手,愤愤地和他人换了位子。
同时,她警告刘东亮。
“不许再跟过来,我讨厌你。”
刘东亮悻悻地坐在位子上,灰溜溜的什么都不敢说。
刘东亮是个极为明智的人。
他虽然看不起杨飞,却也知道,要说到动粗,自己可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不一会儿,梁佳宜的接到了刘东亮的微信。
“佳宜,我承认我撒谎不对,可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
梁佳宜哼了一声,直接把刘东亮拉入了黑名单。
她依偎着杨飞,一脸的愤然和不屑。
刘东亮苦笑不已。
他知道自己想要获得梁佳宜的芳心,一味纠缠不起作用,只得重新想办法。
刘东亮取出了电话,犹豫了一下,拨了出去。
“大伯吗,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客船行驶了一百公里路之后,就进入了久安县。
久安县是燕南市南部最贫困的县份之一。
喀斯特地貌导致良田面积很少,而仅有的土地,却又极为贫瘠。
久安县最高海拔的海子雪山,使得这里的天气,阴冷高寒。
农作物只能栽种青稞等耐寒性作物,产量不高。
长期以来,靠天吃饭的农民,都挣扎在温饱线上。
大批农民进城打工,更抽去了这里大部分的壮劳动力。
这使山村更加荒凉贫困。
而这里的交通,也极为糟糕恶劣。
高速公路还没有修到这里,水上航运,由于码头开发跟不上,客运量也跟不上。
然而,这里的自然环境,却秀美幽深。
海子雪山白雪皑皑。
甸江两边,悬崖峭壁,古木参天,更是旅游寻芳的好去处。
杨飞和梁佳宜在船上,一路欣赏不绝。
杨飞的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个念头。
下午四点钟,客船靠岸。
破旧窄小的久安县码头,吃水不深。
就连这一百多人的客船,都无法靠岸,只得靠小舢板来往接送。
梁佳宜刚刚上了岸,就看见两辆帕萨特停在路边。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三四个工作人员,在一旁等候。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高高举着一块白木牌子,上面写着梁佳宜的名字。
很显然,这一批人,是迎接梁佳宜的工作人员。
梁佳宜吃了一惊。
“我没有通知地方干部今天报道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刘东亮拎着行李箱,吃力地赶了上来。
他的脸上,有得意之色。
“佳宜,我找了我省组织部的伯父,让他亲自打了招呼。”
“要我说呢,你好歹是罗书记的一号秘书,怎么能到大莫古镇当个村官呢?”
“就算挂职锻炼,至少也应该挂个副县吧?”
说到这里,他矜持地微微一笑。
“你的任职文件已经下发了,久安县副县长,兼大莫古镇书记。”
“我想,这也是梁伯母的意思。”
梁佳宜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她冷冷地说:“刘东亮,我知道你大伯在省组织部当领导,可是我求你了吗?”
刘东亮愣了一愣。
他原本想适当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可是没有想到,梁佳宜竟然丝毫不领情。
梁佳宜冷笑了一声。
“我谢谢你好意,不过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