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接过鱼,三兄弟就风一样的朝昨天钓鱼的那个方向去了。
小院幽静,苍松挺拔,竹荫绿绕,一条青石小径穿过柳林,延伸到竹林深处。
沿着小径将处林走完,眼前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柴门,此刻正嘘嘘掩掩。
绿水争流,茶香飘荡,竹林、竹门、竹院,还有那一丛丛的腊梅飘香,眼前看见的一切,无不显露着这小院主人的脱俗雅致。
抬起手来,陈平正要敲门,忽而又听见昨天那老者的声音从里面悠悠传来:“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
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
陈平略一思忖,顿时明白了这是一句象棋的口诀,看来老者的这局棋已经杀到了关键之处,车占住了中营,后面再用连环马将军便已经是必杀棋局了。
陈平穿越之前也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那时候大山里的娱乐项目不多,一群孩子凑到一起下象棋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郁闷,虽然穿越之前陈平五岁就会下象棋了,可是下来下去,终究还是个臭棋篓子,残棋,棋谱倒是背了不少,可当真手下见真章的时候就直接哑火了。
陈平当下不再做声,给身边的小玉和小武都虚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便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从柴门里进来,陈平立刻就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正有一老一少二人正端坐在石凳上。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亲和,不过此刻他一手托着胡须,一手握着棋子举棋不定的样子颇有几分滑稽。
再看那和他对坐的童子,此刻正一双小手抱在胸前,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走得近了,又听见那昨天自称叫做涂白的童子嘀咕道:“大人,这局棋你都悔了八百遍了,这一步你杀我的士,车占中营也不管用了,你看看你的中军大帐…”
果然,陈平听涂白这么一说,仔细一看,先还没有发现其中关键,可是推敲了半晌,才发现这个涂白才是象棋一道的个中高手啊,只见他的棋局锋芒暗藏,杀机含而不露,不见双车,却是当头炮已成定局之势,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双卒过河,旁边的马一步就可以卧槽了,旁边那个炮更是可重可沉,连将五步,这老者必输无疑。
我去的个去,你妹啊,这还没将军呢,已经布局完了后面的十步开外,直接看到结果了,这还让人怎么玩!
人比人气死人,下了这么多年的象棋,且不说没资格和这个涂白对垒,就连看懂别人的棋局都要煞费苦心。
然而正在此刻,那老者苦思无解,直接耍赖,哗啦一下推翻了棋盘,目光一转,落到正提着几条鱼,站在一旁的陈平身上,先声夺人道:“我就说不走这一步嘛,你非说要走这一步,现在好了,输了吧,你说,本大人应该怎么罚你?”
陈平懵逼了,我特么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