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蕾破涕为笑,和张倩一块回到了淋浴室。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反复搓洗,春蕾长年累月攒下的老泥终于给搓得一点不剩了,连她自己都感觉轻快了许多。
男宾部,好多人看到一个黑小子正在为自己卖力地搓澡,随着澡巾的滑动,他身上成卷的灰条不住往下掉。人们都在心里猜测,这黑小子恐怕好几年没洗过澡了吧,怎么这么多泥!春刚也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就是一通神搓呀,搓下来的老泥足有三四斤沉!不过洗干净之后,人们这才发现黑小子变成白小子了,虽然年纪不大,但面容里却带着七分油滑三分刚毅,显得气质不凡。美中不足的是,好像个子比同龄孩子矮了一些。
洗过澡之后,张倩又带着他们到附近商场买了几件合体的衣服,尤其给春蕾挑了几件时下流行的漂亮衣服,牛仔裙、紧身裤、泡泡服,反正什么漂亮买什么什么时尚买什么,把他们俩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但他们俩担心张倩破费太多,到后来坚持不买了,张倩这才收手。要按着她的性子,恨不能顾俩人帮她拿衣服,好让她买个痛快。
随后又带他们俩去剪了头发,给春蕾的头发前面剪了个倾斜式的留海,后面编了两条麻花辫,单纯可爱又透着时尚靓丽。这时候的春蕾再也和从前那个满头油腻的散发的“黑小子”挂不上勾了,而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女孩了。春刚则把乱七八糟的长发统统剪掉,剪了个清爽利落的短发,看起来也是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大男孩。
张倩端详着他们俩,心里感到十分满意,心说这可真是藏在石头里的凉快璞玉,稍加打磨就如此光彩照人,将来再培养培养,肯定能成为人上人!
倒出功夫来,张倩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把陈雨林家酒厂的事说了一遍。她爸立刻答应下来,说下午就派人去联系,明天上午就让调酒师傅跟你联系。
张倩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旅店把他们俩安顿下来,等过两天从安图回来再给他们租间房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张倩该嘱咐的也都嘱咐完了,于是回到寝室休息去了,这一天还真把她累得够呛。
春蕾坐在春刚的床边轻声说:“哥,这一天我咋过得像在梦里一样?”
“咱不是在梦里,是遇到菩萨了。现在呀,姐要是让去死,我二话不说就从窗户跳下去!”
“瞧你说得多吓人,姐能让你去死吗?”春蕾埋怨道。
春刚尴尬地笑笑,说道:“呵呵,我说得不太对劲哈。不过我说那意思你应该明白,姐对咱这么好,还要供咱上学,简直就是观音菩萨下凡一样。往后咱可得对自己严点,姐让咱干啥咱就得干到最好,可千万不能丢姐的脸!”
春蕾认真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担心咱们一点底子都没有,上学能跟得上么?”
“那没办法,谁让咱头几年就这么个情况呢。反正到时候尽力学呗,人家下一倍的功咱下三倍的功,怎么也不至于被人落下吧。”
…………
张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把娘的宝座推出去了,却在两个孩子心里变成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第二天上午,张倩带着他们俩刚吃过了早饭,陈叔就给她打电话说已经联系好了一位调酒师傅,相关设备和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装了两卡车,随时可以动身。张倩不想和这些人一起走,于是让他们吃了饭就出发,自己则带着春刚春蕾坐火车去安图。挂了电话打车去火车站,刚好赶上上午开往安图方向的火车。
春刚和春蕾还是第一次以乘客的身份坐火车,一路上兴奋不已。中午时张倩给陈雨林打了个电话,高兴地说:“你让我办的事全都搞定了,调酒师傅一行人下午两三点就能到安图,你派人去入城公路接一下,两辆长春牌照的加长解放卡车,很好认的。我傍晚就能到安图,你和雨涵也来接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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