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走到沈愈的病房门前,抬手扣了扣门。
“进来。”
她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他们打了架,也料到了可能挂了伤,但温薏走进去亲眼看到的时候,眉梢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五年前他俩也打过,但那只能算是动了手,顶多是唇角有点儿淤青,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这么严重,一看就知道战况有多激烈。
温薏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低低的道,“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沈愈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坐了下来,见她脸色唏嘘,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愧意,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我子弹都挨过,这点儿伤哪能叫严重,这没什么,要不是我妈一直念念叨叨的不放心,本来也不用住院的。”
打个架需要住什么院。
温薏知道他的性格,闻言笑了笑,提了一点的心也放了下去,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不严重就好……你跟他怎么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激烈。”
沈愈轻嗤,淡淡道,“他来问我把你藏到哪里去了,我不想告诉他,就打起来了。”
“……”
温薏哭笑不得,“就为这个,你们还打到医院里了?”
“我看他不顺眼,不想告诉他,但他要打架,我奉陪。”
“……”
之前墨时琛看沈愈不顺眼,还会掩饰一两分,但沈愈看墨时琛不顺,是从来不藏的,只是他性子沉稳内敛,别人不惹上门,他也不会无故发作。
昨晚温薏在哪儿原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他也没觉得就是不能告诉墨时琛,墨时琛如果自己查到了,或者从什么别的渠道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如何。
他就是单纯不乐意回答那男人的问题,不想搭理他。
“好吧,”温薏也没多说什么,只再次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歉意,低头笑着道,“昨晚麻烦你送我,结果还连累你跟人动手,怪不好意思的。”
“再小不过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温薏点点头,也不作过多的纠结,“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去附近买点你爱吃的?”
“我妈大早就从家里带过来了,”沈愈捏了捏眉心,淡色的眸转深,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墨时琛就在这层,你去看过他了吗?”
“还没有,”温薏轻轻耸肩,“待会儿去吧,既然你说没事,他应该也没多严重。”
她本来就不想看到那男人,先是玩阴招坑她的家人,又莫名其妙跟人打架,越来越神经了,真是给他点脸就让他觉得能用权势死死的捏着她压着她。
沈愈也没催她去,他不屑在温薏面前说那男人什么坏话,但自然也不会替他说什么好话,以前他不发表意见,这次叶斯然弟弟的事情,那男人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已经显出了端倪。
还没等两人再多聊什么,温薏包里的手机已经震响了,她拿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墨大公子的来电。
她面无表情,但还是点了接听。
温薏没有主动开口,静了几秒后,那端的男人略带阴郁的嗓音幽幽沉沉的响起,“你们谈心,谈的难舍难分了吗?”
温薏一怔,无声的蹙了下眉,这男人怎么知道她来医院了,她坐下才五分钟不到十分钟,难不成他变态升级,昨晚没找到她人,今天就开始派人盯她了?
她淡淡一笑,“需不需要我替你表演一下,什么叫真的难舍难分?”
墨时琛面无表情,“过来,你该看的人是我。”
“做人能脸大到这个地步,我真是佩服你,墨时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点儿被讨厌,要被甩的觉悟都没有的?”
“你过来,我不介意告诉你。”
“……”
温薏对不上他的话,因此懒得搭理他,直接就准备挂电话,墨时琛像是料到了般,在那头又强调了一句,“太太,我耐心有限。”
她挂了电话。
沈愈看着她的脸色,大致能猜到那男人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要过去吗?”
温薏嗯了一声,起身时没忍住冷哼着讽刺了一句,“瞎了眼才觉得他是个贵公子,他就只有那副皮相是贵公子,骨子里就是死无赖。”
沈愈淡笑未语。
“那我先过去看看他,你无聊的话,我有时间过来陪你聊天。”
“好。”
温薏拿着包起身出门了。
她倒不是担心别的,墨时琛这个男人阴损起来没有丝毫的原则可讲,叶斯然的弟弟跟她隔了几层关系他都能把手伸过去,虽然沈家不在商场行走,但劳伦斯家族人脉太广,何况这次沈愈直接跟他动起了手,指不定他现在就盘算着玩阴的。
…………
就一条直直的走廊,温薏刚经过她出来的电梯,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李千蕊,她穿着病服,一副纤细虚弱的样子,低着脑袋,走路的样子像是在出神。
温薏其实看到了她,她那慢吞吞的步子跟一头黑色的发,而且就一条路面迎面,很难看不到。
但她脚步既没有停下来,甚至不曾放慢,目不斜视,像是压根没看到她这个人一般,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擦身而过的时候李千蕊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没看到自己。
她不得不主动的出声,急急地叫住她,“温小姐……”
温薏已经跟她隔了半米的距离,闻言顿住了脚步,唇上掠过冷笑讥诮的弧度,但转过身时已经是一脸的淡然,淡淡漠漠的看着她,“怎么?”
李千蕊见她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