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轻松而随意,虽态度颇为良好,但墨时琛还是准确的解读到——
她是在通知他。
墨时琛的脸当即沉了几分,但他还是克制了几分,只是问道,“去哪里,几天?”
“嗯……澳洲吧,然后澳洲周边的国家,到时候看什么地方适合玩我……”
男人不温不火的打断了她,“不行。”
她眉头动了动,有些失笑的正要继续开口,墨时琛又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道,“太远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温薏轻描淡写,“我会找朋友跟我一起去的,如果她们都没空有安排了的话,我带着able好了。”
他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温薏。”
本来是站在门口,她又一宿未睡,生理生的困倦重重袭来,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歪,虚软的靠在了门框,调笑般的道,“我出去旅个游也不行,墨大公子,你说我做你太太有什么意思啊?”
墨时琛观察力敏锐,自然是看出了她眉眼间的疲倦和眼眸里的红血丝,皱眉正要再度问话,温薏已经站直了身体,呵欠连天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还有,我只是告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说完这句话,她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下去吃点早餐回来补个眠,还是太困了点。
然而擦肩还没过,她的手臂被扣住了,然后下一秒被男人拉回到了怀里,头顶亦响起他低沉妥协般的声音,“我送她回国。”
温薏起先怔了怔,随即很快的推开了他的怀抱,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抬着脸挑眉道,“别,你这弄的好像是我在逼你,万一她再出点了不得的事情,那根源又是我,我可不想再跟这些事情沾任何的关系。”
他面色寻常,但捏着她手腕的手指力道很紧,不让她挣脱,沉沉淡淡的道,“既然是我做的选择跟决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温薏又抽了抽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还是无果,她闭了闭眼,抿唇道,“你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我都不干涉,行,你这么说你去办吧,但是以她的情况我看你还得亲自再去趟江城,安排医生,护工,还有负责照顾她的人……反正也需要时间,这点时间我出门玩,也不碍着你吧?”
男人眉心一压,声音冷了下来,“你非要出去是为什么?”
温薏舒了一口气,然后露出笑,“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答案也简单,眼不见为净。”
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扣着她的下颌,捏了捏她的下颚骨,深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脸,低低的道,“你不想我去看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或者留我在家,每次都要选择自己离开?”
她瞧着他,好笑的道,“难道你觉得,我想你去看她?”
墨时琛扯了扯唇角,“你总是一副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我还真摸不清楚,你有多不想。”
“墨大公子何必装钝呢,你向来明察秋毫的。”
他压低了头,更近的看她,温薏以为他这个动作是要吻她,下意识别过了脸。
墨时琛顿了片刻,还是将她的脸掰正,细细的打量着她眼睛里的血丝,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很近,男人鼻息跟唇息一并喷薄在她的肌肤,声音喑哑得略见模糊,“昨晚没睡好?”
温薏坦坦淡然,“嗯,被你吵醒失眠睡不着了。”
他喉结滚了滚,“sorry,下次我一定记得调静音。”
“去吃早餐吧,你不是要班么?”
“嗯,好。”
他本来是打算先洗澡换衣服的,但此刻还是临时改了主意,跟着她又一起下去了。
…………
过了两天温薏还是出国旅游去了,在这件事情墨时琛没能拗过温薏,一来李千蕊的事情在先,二来她说她想出国散心,这本身是个正当的事情。
但以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强势,挡不住她想出远门,他还是强扭了两件事,第一,澳洲太远,飞一个航班都时间太长,他把温薏的出行地点改到了临近的北欧,近,时差小;第二,他不喜欢温薏单独带着一个或两个男保镖出门,直接说如果她找不到能抽空陪她出门的朋友闺蜜,他挑几个公司的女员工放假,让她们陪她去。
还有最后一点——
“等我送她回国安排妥当了,做到了如你之前所要求的那样,等你回来,我们像之前那样,你不准再提分手离婚的事情了。”
像她说的那样,温薏一时间都忘记她是怎么说的了?
她在脑子里搜了搜。
哦,是……
她听完后,很迟缓才做出反应,却是轻描淡写的敷衍,“再说吧。”
他不满她的态度,却又不想在这个关头再跟她闹僵惹她不快,只能低头吻她的唇,吻了好一会儿发泄情绪。
…………
一直到巴黎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温薏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云雾,仍然很狐疑——
李千蕊那么惨,他能不管,真的把她扔回江城去,再也不管不顾?
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能呢。
温薏是跟她高时代的闺蜜一起去的,对方已婚生了孩子,被家庭绊住几年没能出远门,这回受温薏的邀请后狠了狠心,把几岁的孩子暂时扔给了老公,跟着温薏一块撒欢去外面玩儿了。
墨时琛每天给她打电话,平均一天三个的频率,每次时间都拿捏得不错,在她早出酒店前,午饭前饭后,还有是晚睡之前。
温薏基本接,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