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声音又低又闷,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鸟儿,可怜巴巴的。
沈长歌手一缓,不禁抬头,只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恍然拨了一下,整个心扉徒然软下来。
叹了口气,他问道:“你错在哪了?”
“奴婢错不该去课室暗间偷听,更不该扰乱课纪。”
“错。”未料沈长歌却吐出这样的一字。
临霜一愣,不解地抬起头。
沈长歌亦抬了头,回视着她,深泓的目光映着微烛,仿佛揉碎了星芒,凝重道:“你在暗间没什么,甚至偷听也没什么。只是,你错在不该在你被太傅问责时,自行担了所有的错。”
临霜怔住了,未曾想这样,竟也算触了错吗?
看出了她深思迷茫,沈长歌又道:“我问你,当时明明是彩月提出去暗间偷听的,是玲珑琳琅她们将你推出的,但在你误扰了课纪之后,又为何没有将她们说出来?”
定了定,临霜低声答:“我当时,只是想着,若太傅要罚,少罚一个便是一个,不必牵出她们……”
“那你想过你自己吗?”沈长歌望着她,“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今天,你没有对上那首词,或者太傅没有答应你的请求,执意要将你送去承院,你又该如何?”
“我……”临霜支吾了两下,道:“我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静静凝视,沈长歌道:“你记得,你可以选择保护别人,但是那样做的前提,却是你必须能先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否则,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却为了护着别人,将自己折败进去,你认为可值得?”
临霜似仍有些愣怔,“先护着自己……再想着别人?”
“嗯。”沈长歌点头。
临霜犹豫了一下,睁着眼睛瞄了瞄他,试探着问出口:“少爷,您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没有可能。”沈长歌怎能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随意瞥了她一眼,故意做派道:“反正,这种事若还有下一次,我就把你撵出紫竹苑去。”
临霜一凛,瞬间便话全部吞回了肚子,立刻答:“……少爷你放心,我知道了!”
沈长歌的唇角浮出了一丝浅笑,很快隐去。
双臂的伤处理完毕,沈长歌松开了手,阖上药瓶,又用细布将她臂上途抹了药的地方仔细围裹上。做好了这一切,他放开手,吩咐,“好了,你看一看,还难不难受。”
临霜放下袖摆,试着轻轻动了动臂膀。只觉身上原先的淤痛似乎真的消了许多,温温热热的舒畅感,不禁笑道:“回少爷,不难受了!”
沈长歌轻哂,将那两瓶药瓶递在她手上,嘱咐。
“白瓶用来祛瘀,你拿回去,一日五次。蓝瓶是止痛,若是觉得疼,用它会舒解。”
“从你臂上的看,你伤的不轻,且摔得急,难免有暗伤,这几天要格外小心些。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记得及时告诉我。”
“还有,你当时是以背落地,身上应该也会有些擦伤,我不便检查。你回去仔细看一看,若是有不便,过来告诉我,我会让知书入画过来照应你。”
临霜一一应了,将那几个药瓶仔细收好,目光落在他胸膛的位置,停留了少晌,迟疑开口:“三少爷,那你……”
她开口,却又止住,然后用询问的目光抬头看向他。
她说的是刚才茶水渐身的烫伤。
沈长歌神情微顿,又微微低咳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适才更衣时已经看了,我没事。就像小开说的,这水烫不死人。”
点了点头,临霜的心略放下来,咬了咬唇,又道:“那……少爷若没了其他吩咐,便早些歇息吧!奴婢先回了。”
“嗯。”沈长歌轻轻应声。
微笑着向他躬了一个辞礼,临霜转过身,便要向着屋外的方向走去。
方才一转身,临霜立刻露出笑,只觉那臂上的暖意似乎沿着血液漫流到了胸口,也沁得胸膛一阵暖乎乎的,她一直低着头,没注意面前正横着一个不到人高的横架,一个不慎,正正地迎着木架撞上去!
“唔——”猝然吃痛,临霜猝不及防,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半仰着倒下去。
“临霜!”沈长歌眼疾手快扶住她,低头,微有些错愕,“撞到了哪里?”
临霜捂着嘴唇,眼眶半眯着,有些绯红。那猝来的一阵撞击力,直险些将她的眼泪都撞出来。她缓了半天,终于感觉稍稍缓过了一点。试探着放开手,道:“还、还好。”
便见她的唇瓣异于平日的樱粉颜色,而是一种鲜亮的红,还微微有些肿胀,这样乍望,极似一颗未曾长熟的红樱桃。想来是方才撞到了唇上。
沈长歌却愕住了,就这样盯看了她半天,忽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临霜窘迫极了,用手轻触了下唇,懊恼,“少爷,我、我走了!”
说着启步就要逃,沈长歌一晃身拦住她,“诶,等等。”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