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到了丞相府门口,那朱红色的门却是紧闭着的,大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清欢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华丽的宅院她曾经来过数次,可每次来都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更不要说唯一宠爱她的父亲已经死了。
“叩,叩,叩”深吸了口气,清欢竭力的定了定神,便伸出手来在那门上轻叩了几下,白苍抱着臂站在身后看着,眼中神色深不见底,为避人嫌,他早已变成了黑发黑瞳的样子。
只听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僮仆,穿着一身上好的绫罗绸缎,见了他们两人便是微微一愣,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请问你们二位是?”
清欢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微微一惊,按理来说她曾经多次来过丞相府,这府上的仆人大都认识她,即使有新来的不认识自己,府上的下人也会口口相传,怎么这小僮仆却完全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清欢微微定了定神,却是用隐隐带了几分威严的眸子对着那面生的小僮仆说道“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陈清欢,麻烦你进去禀告一声”
“二小姐?”这小僮仆听了这话却更加狐疑了,脸上的表情更是十分困惑,摸了摸头有些不礼貌的说了一句“我们丞相府上只有一位大小姐已经嫁进了宫,如今是舒妃娘娘,从来没有听到过还有什么二小姐,你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说到这里,那小僮仆又斜睨了清欢一眼,见她衣着也不华丽,眼神中更是带了几分藐视,他们丞相府家大业大,一直以来过来“碰瓷”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正巧赶上老爷去世,大小姐又升了妃,每日过来哀悼和献礼的人都络绎不绝,几乎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当中便免不了有一些想趁机趁虚而入的人。
清欢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火,手中拳头紧握,曾几何时她会流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站在门口被自家府上的小僮仆奚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你叫你们福管家出来,他认识我”
那小僮仆却依旧有几分不情不愿的样子,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似乎很不愿意进去替他们禀告。
“这些银子给你,劳烦你进去帮我去禀告一声”最终,清欢轻叹了一口气,又从袖中掏出了几块散碎银子放在了那小僮仆的手上。
就这么点?那小僮仆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有些不情不愿的塞入了袖中,最终还是慢悠悠的转身便入了府禀告,清欢站在门口定神往里面一扫却发现那庭院中似乎还多了很多面生的下人,大都是她没见过的面孔。
等到那身着一声绫罗绸缎,样子微微有些略胖的福管家走到了门口时,清欢开心的迎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道“福伯!”,这胖胖的管家面慈心善,一直以来她那所小宅院的每月银两供给也是他在负责,因此与她甚是相熟。
“二小姐,你回来了”那福管家见了她,眼中有喜悦的光芒一闪而过,马上示意那不长眼的小僮仆让开,让他们进门,等到几人来到府上时,福伯再抬眸神色却难掩几分悲意,语气有几分哀伤的对清欢道“二小姐,你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老爷去世的时候,我一直守在床边,直到最后一刻他嘴里叫着的都是你的名字啊”
猛然间再次听到这句话,清欢再次怔愣在了原地,极力去控制那悲伤再次袭来几乎灭顶的感觉,纵使这样,还是倒吸了两口凉气,眼圈已是通红一片。
“二小姐…”福管家再次停了下来,脸上却带了几分深深的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清欢觉得十分困惑的问了一句“福伯,你想说什么?”
最终出于对她孤身一人的怜惜,福管家还是将她微微拉到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轻语了几句道“如今大夫人将你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我可以放你进来,可是去见夫人的时候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说到这里,他又扫了一眼身旁挺拔而立的白苍,仿佛有些松了一口气般“好在你还带了位公子过来,我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清欢自然知道那刘氏不待见自己,应该说是这十几年来,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自己,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才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毕竟不是亲生的女儿,如今父亲去世她也用不着伪装了。
“福伯,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还想问你一句,我父亲的死真的是由于恶疾突发吗?”清欢沉了声,睁着通红的眼睛却是十分冷静的俯身在福管家的耳边问了一句,素手紧握成拳。
“这…”福管家仿佛有心想提示什么,可是出于某种原因亦或是出于下人的职责,最终他还是深蹙起眉毛,十分歉意的对清欢说了一句“对不起,二小姐,关于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
清欢听了这话却瞬间懂了他的为难之处,因此便不再多问,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福管家说了一句“那清欢在此谢谢福伯的关照了”
那福管家见了她这样子,明显的觉得心疼无比,因此便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啊,你从小到大也是我福伯看着长大的,虽然不住在这府上,可是老爷对你的疼爱我都是点滴看在眼里的”,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俯身在清欢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你以后若是在银两上面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联系我,我肯定不会让你流落在外挨苦受累的”
清欢听了这话心里却更加的感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