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篇】
第七章 黑云隐玉盘
我叫萧壮，虚岁２５岁，虎背熊腰，身修八尺。我是萧家的一个家丁，这个
名字也是我做家丁以后才有的。请原谅我的辞不达意，因为我是一个孤儿，也没
念过什么书。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跟着一群乞丐讨饭为生，在我５岁的那年冬天，
天气好冷啊，北京城的雪铺满了街道。大家都讨不到什么东西，也没什么人管我
了。我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就在我以为我要成为路边的一具枯骨的时候，一辆
马车驶来，却在我身边停住了。车上的人似乎是想下来透透气的，结果发现了路
边的我。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长相斯文，女的极其美丽。
那位漂亮的女子怜悯地看了看我，对丈夫低语几句，那男子也看了我一眼，
点了点头。后来我知道，我幸运地遇到了南下金陵的萧老爷和萧夫人一行。从此
我就成了萧家家丁中光荣的一员。
２o年过去了，老爷早已作古，当年的绝美少女郭小姐已经变成了如今风华
绝代的萧夫人。２o年间，我为了报答萧家的救命之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逐渐被萧夫人认可信任，成为萧家的一名高级家丁兼小管事。等两位管家退休之
后，夫人还准备让我来接替管家的位子。
我更加感念萧家，迷恋萧家。因为萧夫人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柔，哦，在外
人面前，夫人会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是我却知道，夫人其实是个极其温柔的
女子，不仅对老爷如此，对我也是如此。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经常感受
到她望向老爷那作为一个妻子对丈夫依恋的目光。而生下两位小姐之后，夫人望
向她们的目光中，确充满了浓浓的母性，甚至会将这种母性的圣光分享一点给我。
我像母亲一样尊重她，迷恋她，在老爷死后，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感同
身受。
萧夫人还有两个女儿，就是名满金陵的萧家姐妹，我们萧家的两位千金小姐。
大小姐精明强干，二小姐天真可爱，呃，除了喜欢时不时欺负一下我们这些家丁，
呵呵，不过作为家丁，生来就是要为了让人过得舒心而服务的，所以这也不是
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总之，我爱萧家，我爱萧家的一切。我爱夫人，我也爱两位小姐。我觉得我
为萧家奉献青春、生命，乃至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今年萧家大不一样了，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家丁叫林三，我们都喊他三哥。他
发明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夫人和大小姐常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让爱欺
负人的二小姐也变得淑女了许多，可爱了许多，让我们萧家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在外人面前萧家人越来越扬眉吐气。
我很佩服三哥，他是我们家丁的榜样。我打心眼里感谢他为萧家带来的一切，
他这几天和大小姐一起去杭州参加商会去了，也许再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了吧。
大家都说，萧家的两位千金恐怕迟早都会嫁给他，做家丁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登
峰造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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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白莲教徒攻打萧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二小姐去栖霞寺上为三哥祈福
归来也有一个月了。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金陵的冬日并不十分寒冷，也没有下雪。我惬意地在
萧府中巡视了一圈，监督那些新进的家丁干活，以我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再亲自
动手做粗活了。
时间渐渐到了辰时，太阳也高高升起，我准备去向夫人请安并询问今天有没
有事情吩咐。我逐渐走近萧府的后院，突然看到一旁后花园的假山后面，有一个
人影，看服饰是一个男人。
这还得了，难道大清早就有人潜入萧家后花园欲行不轨？我偷偷靠近过去，
想看看是什么人，突然一阵低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二小姐，你再考虑考虑……这样……大家都好……」声音含糊不清，但是
我却听出来了，这是庞副管家的声音。
庞副管家在我们家丁中名声并不好，他经常贪点小便宜，偶尔还会仗着手中
的权利调戏、骚扰萧府的丫鬟。最近跟我打得火热，已经和我私定终身的府中丫
鬟秋菊妹妹就跟我说过，她有几个姐妹都被庞副管家骚扰过。只是他办事还算可
靠，并没犯什么大错，又是跟了夫人十几年的老人，所以才占据了副管家的位子。
「他在和谁说话？」我心中狐疑，又靠近了一点，从假山的空洞中透过去，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二小姐！」我有些吃惊，二小姐和庞副管家在这里做什么？
只见二小姐穿着一件貂绒的外衣，戴着一顶小绒帽，脚底踩着小蛮靴，小脸
白里透红，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我一瞬间有些失神，接着我发现二小姐的头微微
低下，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眼睛里挂着泪珠，泫然欲泣。眉头也紧皱着，似乎
在为什么事情为难。
我好奇地偷偷观察着他们，却不敢太过靠近。
庞副管家好像正在劝二小姐做什么事情，二小姐不说话只是摇头，眼泪开始
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