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样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的斜瞥着他。
接着柳婷出现了,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静静的离去。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梦境中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自己。
突然剑光一闪,一截剑尖从田芊芊丰满的sū_xiōng中央刺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
倒下,那把剑又是一闪,洞穿了董清清的咽喉。董诗诗尖叫着向他跑过来,而那
把剑远比她更快,那森寒的剑光秋风般吹过,她张了张嘴,像是要喊夫君的名字,
却还没喊出来,一颗头颅便掉在了地上。
聂阳看着那把剑,那把剑的人的手上,还提着柳婷睁着双目的头。他愤怒
的看向那个人的脸,之后,就看到满目妒恨的聂月儿,疯了一样的盯着他,接着,
一剑刺了过来……
眼前的世界被这一剑刺的粉碎,碎裂纷飞的画卷后,出现的是一座小小的花
园。
花园里没有什么人打理过的样子,野草和灌木四处都是,但花圃的中央还种
着一些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小花,迎风摇曳。
这花园谈不上有什么好看,但处在其中的聂阳却由心底感到一阵熟悉的心安。
刚才那恐怖的画面让他出了很多汗,他想擦一擦,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四
肢。心里没来由的焦躁起来,那是一种他十分熟悉的无力感,仿佛可以无尽的向
前追溯:无法战胜的邢碎影、下不了手的夏浩、背负着仇恨在江湖漂泊的无措、
师父的死、姑姑无处宣泄的恨、没有尽头的苦练、在眼前死去的养父母……一直
到……一直到第一次感到无力的那一刻——在不经意间知道他只是养子的时候。
有人会来安慰自己的吧,他能感觉到,这花园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曾经和他
一次次在这花园见面的人,一个约定好以后会成为他妻子,照顾他一生的人……
柔软的汗巾贴上了他的额头,这一次的梦境,终于比那一次更加清晰,他用
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逆光下出现的柔美女孩,带着恬静温柔的笑容注视着他,认
真而仔细的替他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她怜惜的看着他,用婉转低柔的声音轻轻的
说:“阿阳,你又做噩梦了么。早知道,那些事情我就不告诉你了。”她的语气
显得很后悔,也很心疼,既有着姐姐一样的感觉,又有着一种即使在年幼的孩子
之间也会产生的微妙情愫。
什么事?你告诉过我什么事?聂阳想要开口,但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
的场景就像是从他脑海深处被风浪卷出的破片,他只能看到,却无法触及。
“忘了我说过的事吧,阿阳,也许……这些事情你到长大才知道,对你会更
好。听姐姐的话,好么?”
这是聂阳梦境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残缺的碎片再次被掩埋在属于幼
年的潭渊深处,留下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醒来的时候,门外的阳光已经亮的刺眼。他起身
想要下床,才发现床边还趴着一个人。
云盼情就那么趴在他的床边睡着,手上还握着一条柔软的汗巾,聂阳迷蒙的
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上面还留着那汗巾的残香。
感觉到了身边的响动,云盼情眨了眨眼,不甘不愿的咕哝了一声什么,揉着
眼睛坐了起来,“聂大哥,你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打算和陈抟一较高下呢。”
聂阳看着云盼情惺忪的睡颜,突然说道:“答应我一件事。等我找到他们,
你就带我去见南宫盼。”
云盼情楞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件事,“你……怎么突然想
起这个了?”
聂阳揉了揉额头,只是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云盼情也没多追问,点了点头,“好,反正你也要去见见月儿姐姐的,性
就顺道一起吧。”
月儿……一想到妹妹,聂阳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怪异的梦,杀气腾腾的月儿杀
掉了和他有过情缘的所有女人,那妒恨的眼神,在梦中显得那么真切。
不论如何,和月儿之间的事情,也真的该做个决定了。聂阳叹了口气,长久
以来的感情已经让他无法分辨那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若说让他娶自己
妹妹为妻,他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妥,但若是想到月儿嫁给别人,心头又会忍
不住一阵抽痛。
当仇恨被刻意的收藏起来的时候,纷乱的思绪就轻易地占据了聂阳的脑海。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任何和仇恨有关的事情,因为他还想休息一会儿。
只可惜,门外的慕容极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便匆匆走
了进来。
聂阳强打精神问道:“怎样?慕容兄打探到什么了么?”
慕容极面色凝重,坐在桌边喝了杯茶,才缓缓道:“找到了两个,却都已不
是活人……”
聂阳心中顿时一颤,追问道:“是谁?”
慕容极沉声道:“其中一个是许鹏手下颇为亲近的副镖头,另一个……”他
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看周围留下的衣物饰品,八成是绿儿。”
聂阳心中一痛,啪的一声,竟把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捏得粉碎,“衣物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