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个好师父,也不过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只要真的是单独斗上,我们兄绝
对不会让盟失望。”
赵玉笛不着痕迹的低头冷笑了一下,抬头道:“那分工就按这么定了,各人
务必牢记各自负责的对手,切莫冲动行事,一是为了那幽冥九歌,二来也让逐影
那些缠人的女人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可是赵盟,咱们分好了谁对付谁,对手可不会那么听话停下散开等咱们
吧?”
赵玉笛微微一笑,道:“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他看了一眼身畔的王落梅,王落梅莞尔一笑,轻启朱唇道:“众位兄,刚
才混江阎罗的门人已经来报告了,他们镖队的最后一个前哨也被沉进江里喂王八
了,按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我保证他们所有人,都会停在襄郡附近。八九不离
十,会在襄郡内落脚。”
赵玉笛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道:“那么,让他们停下后,就该把他们想法
子引出来了。想必你们大多猜得出来,这次的幽冥九歌其实是个陷阱,是为了引
他们想要的人上钩。我知道,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有所耳闻,他们的目标是咱
们摧花盟。不过我要说,这些人既对了,也错了。”
他环视了一遍屋子里这二十多人,这是摧花盟将近三分之一势力的头目们,
而他们,仅仅是个开始,他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他们的目标,确实是咱们
摧花盟,但其实,他们错了。这次事情的发起者,也就是那个影狼聂阳,他错把
咱们摧花盟的盟,当作了他的仇人,邢碎影。也就是说,聂阳不辞劳苦护着幽
冥九歌出来,只是为了邢碎影一个人而已。”
“就像放下了一只蝉的黄雀,等着吃按捺不住的螳螂。”
“邢碎影?”有些年龄并不大的,和一些见识并不广博的人,对这个名字显
然有些陌生,小声地发出了疑问,“那是什么人?”
一个面色枯黄的瘦高男人哼了一声,轻蔑道:“不过也是个咱们的同道中人
罢了。多年来一直被人追杀,躲躲藏藏不敢见人,想必功夫也不怎么样。”
“贺兄,你这话说得可就太过了,”一个矮胖老者嘿嘿笑道,“当年这姓
邢的屁股后面追着的,不是狼魂里的狠角色,就是南宫世家的顶级剑客,这些年
下来,更是多了十个仇家,不知道要是换你毒丝洞里那些小娘子陪你一起被这
帮家伙追杀,能不能活过个一年半载。”
“钓碧叟,你这是瞧不起我贺雄飞的武功了?”贺雄飞面色微变,眼内稍显
狰狞之色。这帮人本就都是凶狠歹徒,十个人中,怕是有九个彼此不服。
钓碧叟嘿嘿笑着捋了捋山羊胡子,“岂敢岂敢,小老儿武功低微,既不是赵
盟对手,也不敢找顾先生切磋,碰见邢碎影,怕是也要退避三舍,又哪里敢瞧
不起贺洞。”他嘴上说着岂敢,眼里却毫无恭敬之色。
贺雄飞重重哼了一声,道:“赵盟和顾先生武功高强,我贺雄飞也佩服得
很,但要说那邢碎影武功高强,我是万万不信。”
这时,坐在赵玉笛左侧,相对王落梅稍远的座椅上的一个中年男子缓缓抬起
了头,他目光枯涩看起来有些呆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瘦削,满面风霜之色,但
一双眼睛神光内敛,显然是远超过屋内大多数人的一流高手。
那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的武功,不值得佩服。”
这话一说,贺雄飞的脸色也有些变了。这人便是他刚才所说的顾先生,顾不
可。
没人知道他原来叫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叫顾不可。顾不可用剑,他的剑,有
三不可。
不可料,不可躲,不可逃。
摧花盟里三成的人败给了赵玉笛夫妇,却有六成的人败给了顾不可。所以顾
不可推举赵玉笛为盟,没什么人敢说什么。他甚至不是什么淫贼,终日只是练
剑,拔剑的时候,简直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情人,正赤裸裸的躺在温暖的绣床
上。
所以一直有人传说,他是当年巴山顾家的后人,只可惜惊才绝艳的回风舞柳
四十九剑早已无人识得,自然,也就没人知道顾不可究竟用的是什么剑法。
顾不可带来了短暂的沉寂,然后,由他自己打破,“我和邢碎影较量过,我
……不是他的对手。”
贺雄飞愣了,他在顾不可手下,决计走不过三十招。
赵玉笛微笑了起来,道:“瞧你们几个,越扯越远,好了好了,接着说正事。”
贺雄飞勉强笑了笑,拱手道:“好,兄对不住大家,偏了正题。赵盟,
那邢碎影,和咱们这次的大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玉笛缓缓道:“聂阳想做黄雀,便放了幽冥九歌这只蝉,拿咱们若想要做
黄雀,什么是最适的蝉呢?”
有人小声地回答道:“邢碎影……么?”
赵玉笛微笑道:“不错,就是邢碎影。”
恶鬼皱眉道:“赵老大,真按你说的,那家伙连那么多高手都抓不住他,咱
们要去哪儿把他抓来?”
他怔了一下,旋即看向了屋子角落里一个喝茶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面相平凡
肌肤黝黑,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常菜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