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报警,不对不对,打120。易娉慌乱中抓起奶奶的手问到“打电话了吗?救护车,我们需要救护车!”“打了,打了,娉儿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你赶紧帮忙看看,你不是学医的嘛,赶紧先救救你爷爷啊。。。”易娉自己清楚,从生命体征来看,爷爷的脉搏越来越微弱,而且眼珠混浊,喘气阶段性停歇,手指末端有静脉肿大的现象,还不时伴有间接性的轻微抽搐,然而这些,都不是好兆头,而她竟然束手无策,不知道从何下手。
易娉悔恨,悔恨自己因为一头扎进法医学的研究而忽略了临床病理学的学术研究,甚至每每旷课去打工赚钱,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面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她能做的,竟然只是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爷爷,爷爷”易娉失声喊到,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嗓子沙哑的很。莫晓兰本是坐着在查阅资料,听到易娉的呼唤,赶忙跑过去一探究竟。只见易娉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拳头握得紧紧的,皱着眉不断的呻吟着,看的直叫人揪心,可是眼下工作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懂得催眠的莫晓兰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这可难坏了她,她只能找来了小方巾,试图帮易娉擦额头的汗珠,擦着擦着,竟发觉易娉不断的冒着冷汗。
在梦里,易娉娉又看到了几天前的场景,看到了爷爷在家门口的东市菜场晕倒的场景,易娉急了,慌了,也乱了。她害怕急了,之前做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梦,虽说奇怪,但竟也都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但是唯独爷爷的事情,是易娉万万不想再经历一次的,这样的回忆和梦境,使得她只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可是身子却不能动弹半分。
梦里的易娉近乎抓狂,她冲着周围围观的群众大吼“你们都给我让开,让开,这么围着我爷爷,他老人家会闷着,让开啊…”低哑的嘶吼在老街东市的菜场上传开,易娉看看奶奶,已然哭成了泪人,这老两口相伴了将近50载,如果爷爷有个万一,奶奶该怎么。。。易娉不敢往下想,再看看体征微弱的爷爷,易娉的心揪起来一般的疼,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年迈的老人了他竟苍老了那么多,怎么自己浑然不觉,明明爷爷还是自己记忆里那副老革命的做派,动不动就给自己讲大道理、声音总是那么宏伟响亮,恨不能巷尾都听得见、每天都能和老邻居一同在公园打太极。。。可是现在,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竟然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他明明是那么的需要自己,可是自己。。。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爷爷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易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蔓延看来,头皮发麻,麻的厉害。或许只有围观的人发现,这时的易娉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批头散发的跪在爷爷的身边,嘴里呢喃不语,身体瑟瑟发抖,身体弓成了一团,仿佛与世界隔离了一般,易娉渐渐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而自己的心跳声则越来越明显,“咚咚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充斥着易娉的耳朵,她努力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如失声了一般,她张大了嘴,除了”啊”的呜咽声,竟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透过她的皮肤渗透出来,睡衣湿了一大片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咸咸涩涩的味道充斥了易娉的口腔,正当她昏昏沉沉之际,传来了救护车天籁般的警报声”嘀嘟嘀嘟嘟嘀嘟嘀嘟嘟”就象看到了天使一般,易娉呜咽着对救护车挥手示意救护车到达现场,医护人员迅速的做出了急救措施,在勘测了病人的状况后,立马安排担架将易娉的爷爷送往医院,易娉和她奶奶也随之跟上了车
就在围观群众渐渐散去之后,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高挺的鼻梁、做工讲究的服装,尤其是那双深邃的望不穿的双眸,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男子见救护车渐渐走远,墨色的瞳孔紧了紧,眼底竟泛起一丝得意,但转瞬即逝的恢复了平静,他定了定神,转身离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傍晚时分,海淀市第二人民医院急救室内,气氛紧张到不行,易老爷子一到医院就被送进了抢救室的手术室进行抢救,易娉和奶奶显然是进不去的,只能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易娉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害怕面对与亲人的离别,她讨厌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抛弃她父亲逃离家的那一天,她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上。
易娉的奶奶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喃喃到“怎么会这样呢,这个老头子刚刚和我一起去买菜时候还好好的,你说他平时身子那么硬朗,怎么就朝着西边看看看看就。。。”边说边掉泪,布满皱纹的脸上,已是泪水密布。易娉听闻,回神,一把抓着奶奶的手问到“爷爷是怎么会突然就。。。他一直都只有点轻微的高血压,无缘无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