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旁的社团成员中传出一片哗然大响,更有很多人忍不住叫嚷道:“算了,社长。让他走吧。”
“对啊,还是交给警察来解决这件事就好了嘛。”
杜涛为人木讷而实诚。绝大多数的队员对这个社长都很是敬重,所以都不希望他去招惹方自在这个煞星。急切而嘈杂的劝解声中,方自在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黝黑瘦削却站得如标枪一般笔挺的家伙,眸子中寒意如刀。
在方自在地重压下,杜涛的呼吸蓦地有些急促,却强撑着毫不示弱的回望着方自在。蓦地,方自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眸子中的寒意在这和煦暖风般地笑意感染下,也变得柔和起来:“你要我怎么个交代法?”轻缓的话语中,戏谑之外,也蕴含着一丝隐隐的欣赏之意。
“跟我打一场,无论胜败,你都可以走。”杜涛一字一顿地说着。面上神色不变,嘴中却全然都是苦涩之意。因为面对方自在,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他自问就是再练十几二十年,也绝对不可能是方自在的对手,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让方自在轻松的走出这间大厅,自己几年辛苦才建立起来的空手道社团的金字招牌就算是砸定了。
武者能接受失败。因为失败乃成功之母。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不败将军。格斗高手精湛骇人的格斗技巧,就是建立在无数次的成功与失败的经验基础上的。但是武者,却不能接受屈辱。方自在将空手道十几人打断手脚,这种横加在空手道社团上的屈辱,若是身为社长的杜涛不理不会,空手道社团就会落下一个‘胆小怕事欺软怕硬’的名声,声誉肯定是一落千丈,日后一蹶不振都很有可能。如果出言挑战方自在,即便失败,也证明社团输的是武功,而不是骨气。这样就能挽回社团的一点面子,这就是所谓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杜涛此举,可谓是煞费苦心。
方自在当然是个聪明人,微一思索,也明白杜涛此举的真正目的。当下无所谓地一笑,和声道:“好啊,如果你坚持。我就跟你打一场,输赢天定。”
“输赢天定!”杜涛郑重地点点头,扔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扭头望着大厅正中间的比赛场地,沉声道,“请!”
方自在将方自然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软垫上。让果果好生守护着她,正待上场,却听得方自然低声唤道:“哥哥。”
“什么事啊?小然。”方自在赶忙蹲下身子,柔声问道。
“哥,在学校里,杜涛的口碑很好,你手下留情。”
方自在笑着点头应承着,爱怜的捏了捏她小巧的琼鼻,柔声道:“放心吧,听你的。”
方自在来到场地正中心,单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会馆里就涌进来大量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不下两百号人。其中不乏穿着散打护具或是跆拳道道服的学生,原来空手道社团这一番大地动静下来,早已惊动了不远处的几大社团,大家蜂拥而至,要来看个究竟。
欧阳诗雅跟一群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一起走入空手道会馆,见了场上对峙而立的方自在与杜涛。玉面上浮现出一抹讶异的神色,待瞧见半躺在果果怀中的方自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跑了过去,紧张兮兮地嘘寒问暖。
场子四侧人头接动,熙攘嘈杂。众目睽睽之下,方自在依然是不丁不八地站着。神态潇洒而从容,胜似闲庭信步,反观杜涛。古井无波的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悸色,呼吸也急促起来,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望着对面仪态闲适的方自在,杜涛本沉稳一片的心中蓦的紧张起来。
杜涛勉强按捺住纷乱地思潮,照着空手道比赛的惯例,整衣、鞠躬、预备后,亮开了攻击架势。
杜涛圆睁着双目死死地盯着方自在。试图寻求破绽,突然,在方自在眨眼之际。杜涛趁机出手,双足交错蹬地。闪电一般的急速窜了上来,一拳擂向方自在的下颌处。
他的招式毫无花俏,只是快,快地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瞧在旁人眼中,似乎在他摆开攻击架势的同一刹那,他的拳头就已经抵达到了方自在地下颌处。
方自在神色不动,身形倒纵着飞出。
方自在退,杜涛进。急退猛进,一瞬间,便已经追出了七八米的行程。杜涛的拳头如附骨之蛆一般,不离不弃,始终距方自在地下颌只有一寸的空当。
二人高速晃动身形之际。双足俱都连续的蹬击地板,其声狂暴宛如雷霆大作。旁观众人甚至根本不用看比赛场面。但只是听着这砰然而急促的狂躁声音。便可以知道战况的激烈与紧张,而这声声砰然巨响落入耳膜,便是连心底似乎也随着这声音而震颤起来。
蓦地,方自在脚步一个趔趄,似乎腿软一般,身躯猛的后仰着弯了下去,一切发生地太快。杜涛根本来不及变招,拳头贴着方自在的面门击出,落了个空。而这一刻,一只拳头带着凛凛的杀机与狂铸的力道,急速抵达杜涛的小腹处。
杜涛实战经验丰富,甚至不用细看,也知道方自在必定是运用了铁板桥一类的功夫避开了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击,然后寻隙击出一拳,直击自己的要害。
杜涛一招失误,心中却是不慌,双足猛地蹬地,身形如展翅大鹏一般腾空跃起,腰部用力猛地一个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方自在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