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形式来看,我对安倍晴明的性格仍旧处于空白阶段。
所以在他对那红衣鬼轻念密语之际,我的大脑就像是那最高档的风扇扇叶,虽然不大好使,但马马虎虎也能将就着用的。
都说人生最缺德的莫过于别人在思考你却在打扰,至于是谁说的,我只能告诉你是——沃兹基说的。
好了好了此类细节大家应该一闪而过,能放则放,得过且过。
所以当系统提示没把我吓到血压飙升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呃了一下,寻思着要不要为这3%道个谢?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在系统提示出现时,时间其实是处于一个静止状态,比如此刻安倍晴明正是一个刚迈出一只脚另一只脚悬空的状态。
目前为止,我的人物技能只有一个略显鸡肋的阴阳眼,和一个还没见着影儿即将拥有的意念控物。我心中叹气,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红衣鬼怨念太深,先收入瓶中,再做决定吧。”说着,安倍晴明拿出一个半截掌心大小的玉色通透的八角小瓶,上面刻画了紫藤色的五角星。他两手一捏,嘴唇微动,就见那红色身影化成一缕烟儿钻入瓶中,他顺势合上瓶塞,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大人是想如何处理这红衣鬼?”
安倍晴明的狩服虽然鼓鼓囊囊,但是他穿起来自有一番风韵,他的颈子同后衣领笔直的形成一道线,高高的立乌帽子在渐渐流露出来的繁星明月下划出了一抹浓厚的影子,他站姿笔直却又自带了七分的慵懒。
他下颚微收,从侧面看去好似弯弯的月牙儿,他身姿依旧,视线微微转过,凤眼一提,唇畔一勾,缓缓道:“暂且带回,明日再替她化解怨气,送她上路。”
我闻言心生一计,眼珠儿一转,低眉浅笑:“这怨气可是浓重的紧儿,想要化解定是要费一番功夫儿”
“是啊”
“不过,说起这麻烦还是我带给大人的,大人不如捎带上我,或许也能做个帮手儿,也算报答大人了。”这句话我用了十二分的诚恳,只是不知这安倍晴明是何想法。
他闻言,微转身子,视线算正八经儿的全落于我身上,他明明是云淡风轻的雅致公子,我却觉得那目光仍旧带了几分利刃。
他声音朗朗,“你说你祖辈曾随空海大师自长安而来?”
“是”
“哈哈。”月色下,安倍晴明爽朗一笑,满室流光。“那你可要努力精进法力,九字真言可不是你那么用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嘀咕,这安倍晴明说他严厉却又慵懒,说他清冷却也笑容连连。真是个摸不透的人啊。
我装作一副被戳到痛处,无地自容的样子,再夹带着几分娇俏,委屈道:“是我太过愚笨,又无人点化,才落了如此地步”可是下一句我就转了方向,眸光灿灿,“大人是允许我跟随你了”
“并无不可啊”
安顿好村妇,净化了周围的能量,外面的雨夜也已经停了,乌云散去,月色悬于一角,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昭,我同安倍晴明一前一后的行至桥头,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已经是良月中旬了,用人话来说就是阴历十一月,阳历的十二月了。
“安倍大人,深夜叨扰,着实惶恐,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就此别过。”安倍晴明颚首,抬步轻飘飘的离去,正如他轻飘飘的来。
我目送他身影化成一点才转身像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哀怨,这文邹邹的对话实在不好拿捏,真怕哪天露馅,要知道我打心眼里想把自己打造成个温文贤淑的落魄小姐的。
在京都,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顺着那座只容得下一辆马车行过的石桥,行至土御门小路的尽头,住着当今京都最厉害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但那只是表面,但凡是稍懂阴阳五行之人,便会感叹,不愧是安倍晴明,座艮位,守鬼门——不用怀疑,这句感叹就是本姑娘发出的。
可是——
我有些吃力的迈过脚下的水洼,继续嘀咕着。
元霜所居为坤位,同守鬼门,只不过安倍晴明是里鬼门,我是表鬼门,不过根据元霜本身的记忆来看,也并未经历什么过于出格的奇遇,就拿昨晚的红衣鬼来说,都能在元霜为数不多的经历里当作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元霜在我到来之前是十分不喜阴阳五行的,可是坐拥坤位不习阴阳,似乎也说不太过去啊。
昨夜的小雨似乎洗涤了连阴了几日的天空儿,难得的放晴,碧空如洗,不染纤云。土地还是湿润的,处处是积水的水洼,绿草的叶尖总是擦过脚腕,走起来还要提着裙角,好不麻烦。
在这里,女子出门多数都是要着十二单衣的,一层一层。不过我也不是贵族小姐,相穿也没有资格,但是我穿的也并不算少了。
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成精了的蚕蛹,但是却没有蚕蛹好吃。
空气清凉,沁人心脾。
视线前方已经可以望到那座孤零零的住宅了,通向那住宅的小路只有一条,说是小路,也不过是被来往的人踩出来的平地罢了,四周野草丛生,巽位上还坐立着一座高塔,群揽青山。
近了看去,是一座极为简陋的用以大唐样式雕铸的围墙,大门半敞,最醒目的莫过于木门上两个灯笼般大的五角星了。
我看了不禁咧嘴一笑,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