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树来自农村,身上满满的都是农村人的朴实与憨厚,自任班里劳动委员后一直都是任劳任怨,使不动别人的时候没有埋怨就闷头自己干,确实是个不错的傻家伙。
他要是把这种情况能及时向秦卓君反应一下的话,秦卓君倒想试试看到底有哪个是使不动的。不过要真那样做了,那也就不是他马建树了。此时,看到这家伙受难,秦卓君于心不忍。
“恩。”马建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秦卓君的说法,不过话锋又转,“班长,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好个毛线好!你这样不行,走,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话,秦卓君上去就要拉起对方。
“秦班长,真不用!我忍忍就过去了!”一听上医院,马建树死活不依。买个药都没钱,上医院那得花多少钱?
“你说不用就不用?忍?忍个屁!起来,别逼我对你动手!”秦卓君彻底拉下了脸。
班里听到动静的同学都停下了看书,一个个围了上来帮着秦卓君劝说马建树赶快去医院,可这家伙就是不同意。说白了,还是没钱闹的。
“好了马建树,你给我闭嘴,这事我说了算!”秦卓君喝斥完马建树,转头又向班里其他同学开口,“你们谁身上有钱,先借我点儿,等完事了我慢慢还你们。”
班里同学开始摸兜,有的确实没钱,有的你一块我两块的开始凑。
这件事上,班里女生帮了大忙。男生没几个有钱的,女生两块五块的往外掏不含糊,只一会儿秦卓君手里就攥着全班同学拼凑出来的三十多元钱。这其中,爱笑温柔女王雅琴一个人就出了十块,这还是她周末回家的路费。
三十多元能干啥?干不了多大的事,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病要紧。
秦卓君搀着马建树就往外走,王雅琴作为马建树的同乡,也急急忙忙收拾了课本,跑其他班叫自己的同乡去了。
学校附近没有医院,秦卓君和马建树只能往县城赶。
骑着自行车,秦卓君捎着马建树一边不断出言安慰一边骑得风风火火。幸亏街边的路灯还亮着,虽然散发的只有昏暗的光,但好歹能看清楚公路和偶尔来往的车辆。
身上没多少钱,县医院和中医院是不敢去了,出来和王雅琴几人已经商量过了,人直接往城郊医院送。
停车,扶人,进院。
医生检查完确诊为急性阑尾炎,做手术可以一次性治愈,挂吊瓶不一定能有效控制。
但害就害了没钱的病,马建树死活是不做手术,秦卓君一时也没了办法。
值班医生看俩人这架势就知道没钱,最后建议先挂吊瓶观察观察,有效果就不需要做手术,但挂吊瓶也要一百过一点儿。
实在无法,秦卓君安慰马建树先挂吊瓶,钱的事情他来想办法。给医生说了几句好话说回家取钱,医生也通情达理,先挂吊瓶,三小时之内把费用补上就行。
看着吊瓶已经挂上,秦卓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犯了难。
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弄钱去?最后实在无法,秦卓君只能骑车往家赶。
站在母亲屋外,秦卓君心虚不敢进。转来转去寻思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开了门走了进去。
“深更半夜咋还不睡觉?”母亲皱眉发问,秦卓君低着头不吭气。
“咋了?说话。”感觉儿子好像不对劲,母亲又追问了一句。
秦卓君心里打鼓,微微抬头小声道:“妈,我……我把人打坏了,人现在在医院等着我拿钱给人家包扎呢。”
“你说啥?”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母亲追问了一声。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也没啥可怕的了,秦卓君抬头提高了点儿音量重复道:“我把人给打坏了,人家现在就在医院等着我拿钱给人包扎呢。”
母亲愣愣地看着秦卓君半响没说话,突然之间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秦卓君的脸上。
“啪!”母亲出手很重,耳光打的很响,秦卓君感觉自己耳朵里都嗡嗡直响,但秦卓君站那儿愣是没吭气。
“你个畜生,一天在外面不学好,我打死你!”母亲的拳头不断在秦卓君的胸膛上捶打着。
秦卓君没有躲开,任由母亲捶打着自己,因为他看到了母亲眼里的泪水。不知为何,秦卓君心里没来由的一酸,眼泪跟着也巴巴的流了下来。
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父亲每月的工资都是油母亲掌管分配,一个月该买啥不该买啥总是精打细算的。就这,还怕平时有人情应酬给人家随礼啥的坚持不到下个月。秦卓君也不知道有多久自己的母亲没添置过新衣服了。
秦卓君知道自己给母亲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痛,但没办法,现在除了撒谎找母亲要钱以外,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要是直接说同学生病需要钱,母亲不一定舍得给钱不说,即使给了到时候让自己找同学还钱的时候又是一个大为难。
捶打自己的儿子不解气,母亲流着泪转身四顾,看到门后立着的高粱扫把,扑过去握在手里转身就向秦卓君身上招呼。
秦卓君一看这架势不对,再不敢站着不动,立马围着茶几躲避,边躲边向母亲讨饶。母亲正在气头上,哪听的进去儿子的求饶声,只顾着隔着茶几一个劲的敲打秦卓君。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一天在外面瞎折腾……你打人的时候咋就不替我和你爸想想……你咋不替这个家想想……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