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预感到没什么好事,秦卓君还是眨巴眨巴无辜的小眼睛,硬着头皮、规规矩矩回答了中年人的问话:“是。”
陌生中年男又问:“你哪个班的?”
秦卓君如实回答:“家电维修班。”
陌生中年男一阵欣喜:“正好,我是你们班主任。你们先来的新生负责把咱们班的卫生搞一搞。看见那一块操场了没?那也是我们班要负责打扫的区域,你去给咱们把草铲干净。”
陌生中年男很负责的为秦卓君指明了班级所在和所要负责打扫的公共卫生片区。
这个老师语言组织能力很到位,言简意赅,很容易让人理解通透。你不看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交代完事情中年人转身离去,没带走一片云彩。
迷迷糊糊中,秦卓君手中却多了一把铁锹和一把高粱扫把。
愣愣的看着陌生中年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上了教学楼二楼,秦卓君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看看手中的铁锹和高粱扫把,再看看那昏暗的楼梯口,我了个大去,人生这惊喜来的也太突然、太猛烈了吧?
秦卓君对这中年人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神人啊,您满脸胡茬,帅的是如此拉风,不过您这样轻易信任一个陌生人真的好吗?
您就这么放心把如此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半天后,秦卓君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信任秦某,秦某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让如此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是痛苦的,是不对的,也是极度不道德的。
既然这样,铁锹兄,扫把妹子,哥只有对不住你们了。
来得早、来得巧不是哥的错,但长得磕碜还出来吓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哪儿凉快你们哪儿待着去吧。
轻轻的放下铁锹、扫把,让它们靠墙稍息,秦卓君转身潇洒离去,也学中年人绝不带走一片云彩。谁叫哥是坑死人不偿命,不道德小郎君呢。
秦卓君蹲坐在校门口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人流穿梭,看车来车往,享受着香烟润肺的感觉,一时感慨万千。
一年时间社会熔炉中摸爬滚打,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曾经那个幼稚少年已经不在,曾经的一米六五,如今的一米七八,这就是赤-裸-裸的变化。
见过了城市里的繁华,再回到小小县城踏入校园已经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乡亲还在、乡音依旧,不变是浓浓乡土气息,变得却是少年一颗骚——动不安分的心。
保安学校的特训,别墅区豪车出出进进的熏陶,站在长江边肆意宣泄的嘶声呐喊,悠哉绿水青山间的纵情狼嚎。
霓虹灯、翻卷浪、翠竹林,哪能感受到一丝西北高坡上的风?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学校里也进去不少新生,享受完云雾缭绕的秦卓君,慢悠悠起身向自己班级所在处走去。
嗯,不错。瞅了瞅教室中已经来了十来位新同学在那里三三两两聚堆儿聊着天,还有一瘦瘦的、文静男生独自一人打扫教室,秦卓君也知道差不多了。
“都是来这班报道的吧?来来来,刚班主任来过了,让我们先来的负责打扫卫生,都到我这儿领工具了。”
一声吆喝,秦卓君率先拿起一把铁锹装样子。
不明情况的众人,在秦卓君的忽悠下纷纷走出教室,拿起工具,顺着秦卓君示意的片区分散开来,打扫教室的打扫教室,收拾校园卫生区的收拾校园卫生区。
秦卓君心里那个嘚瑟。小样,该哥一个人打扫的还不是被一群人分担了。想让哥一个人打扫门儿都没有。
嘚瑟中,秦卓君抬头向二楼扫了一眼。只这一眼,秦卓君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那自称班主任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透过玻璃窗望着自己。
靠,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哥的命怎么就这么背,偷个懒都能被抓现行。秦卓君心里哀鸿一片。
“动作都麻利点儿,铲草的铲草,拿扫把的跟着后面打扫。”亡羊补牢,也不知道晚不晚。
秦卓君咋咋呼呼指挥着众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劳动。一边装模作样铲草,一边眼角余光扫视着老班所在的方向。那自称老班的中年人站那儿愣是半天没挪一下,就这么静静地观察着自己这帮人。
死定了,哥当不成壮士要当烈士了。心里打鼓,活儿还得继续,这理上哪儿说去。
人多力量就是大,一上午的劳作,校园内的杂草被各班新生铲了个七七八八。
收工具回家,下午还得继续。
忙忙碌碌一天,第二天算是正式开学了。
家电维修班满打满算三十人出头。一眼扫过去,基本都是西吉出产的“红富士”,脸蛋那叫一个红,脱离此特征的寥寥无几。
开课第一天新奇有,无聊也有。零零总总无非就是发新书、师生互相认识、选班干部等等。
同班中,第一次留给秦卓君印象最深的有一女生俩男生三个人。
女生段彩琴,班花嘛没办法,吸引眼球很正常;苏伯虎一八六的个头,壮实的跟个庖牛娃子似的,至于人嘛,长得就磕碜了点儿;牛晓斌有点儿小斗鸡眼,看着就是喜气。
新班级有新的秩序,包括座位也得重新分配。占座位是门很讲究的学问,在座位的争夺战中,性别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