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宝玉之病出于不意,般医治不效,想天意该
如此,也只好由他们去罢。 贾赦也不理此话,仍是般忙乱,那里见些效验。
看看三日光阴,那宝玉躺在床上,亦发连气都将没了。家人口无不惊慌,都说
没了指望,忙着将他的后世的衣履都治备下了。贾母、王夫人、贾琏、平儿、袭
人这几个人更比诸人哭的忘餐废寝,觅死活。
到了第四日夜里,贾母等正围着宝玉哭时,只见宝玉睁开眼说道: 从今以
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发我走罢。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心去肝
一般。赵姨娘在旁劝道: 老太太也不必过于悲痛。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
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
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这些话没说完,被贾母照脸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烂
了舌头的混帐老婆,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
怎么见得不中用了?你愿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别做梦!他死了,我只和你们
要命。素日都不是你们调唆着逼他写字念书,把胆子唬破了,见了他老子不象个
避猫鼠儿?都不是你们这起淫妇调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你们遂了心,我饶那一
个! 面骂,一面哭。贾政在旁听见这些话,心里越发难过,便喝退赵姨娘,自
己上来委婉解劝。一时又有人来回说: 棺椁都做齐了,请老爷出去看。 贾母
听了,如火上浇油一般,便骂: 是谁做了棺椁? 一叠声只叫把做棺椁的拉来
打死。
正闹的天翻地覆,没个开交,只闻得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 南无解
冤孽菩萨。槛外人今日不请自来,打扰了。 来人正是妙玉。
却说妙玉如何来?原是那黛玉见宝玉病入膏肓,心下着急,突地想到妙玉精
通医术,这才哭着央求妙玉来给宝玉医病。
妙玉掐指一算,心下已知宝玉是失了魂魄。那宝玉是至阳之人,只有一个法
子可救。妙玉本是不想多管,方一出口回绝,却见黛玉已是哭死了过去。妙玉忙
用清茶将黛玉灌醒。黛玉幽幽转醒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央求妙玉救上宝
玉一救。若是宝玉去了,她也不愿活在世上了。妙玉闻听此话,踌躇许久,这才
点头应承了下来。
妙玉问黛玉宝玉何时发病,黛玉一一答了,妙玉心道: 想那宝玉此遭不知
有何劫遇,竟是遭无量冥火焚身,八八六十四个时辰之后,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力
回天了。 这才好语劝黛玉先回去,草草的收拾了径自闯了进来。
贾母忙命人看坐上茶。妙玉只道: 不必,我本是无根之人,烦劳老太太老
爷收留在府上,今日听说二公子患奇疾,我随年幼,却是跟师傅学得些医术,如
今还望老太太能让我进杯薪之力。 贾母、王夫人听见这些话,那里还耐得住。
贾政虽不自在,奈贾母之言如何违拗。方要将宝玉病中症状说出,妙玉却道:
老爷不须多话。只管引我去见二公子,见了自有分晓。 贾政也不好多言,只将
妙玉引进内室。宝玉正直挺挺躺在榻上,口中犹自喃喃低语,却听不真切。妙玉
只轻轻翻开宝玉眼帘,又探了探鼻息,这才把把脉搏,脸上不见一丝神色。众人
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喧闹。待妙玉看视完了,贾母才问: 可还有得医? 妙玉
道: 有得医。可若要医二公子,凡是需听我所言,不得有违。 贾母一听有得
医,自是满口答应。妙玉道: 我只要三尺白绫,一盆清水,一注沉水龙龑香。
所有人一概退出去,非我招呼,不得近这屋子三十步以内。 众人心下见妙玉年
纪轻轻,恐是道行不深,都不大信,唯独贾母深信不疑,命下人速速的准备了,
便带着一屋子人退去了。
妙玉来到宝玉床前,口中道: 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
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
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
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念毕,点燃龑香,这才站在床头,细
细打量起宝玉来。只见宝玉双眉紧锁,二目紧闭,连嘴唇都咬得死死的,不时从
鼻中发出一声呻吟,似是在受偌大的痛楚。这一脸苦相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轩昂。
妙玉咬咬牙,看了看宝玉,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黛玉,今日我所做的一
切,都是为了你。你可知道吗? 说罢,一双手颤巍巍的竟是开始为自己宽衣解
带起来。不一会,衣衫尽除,妙玉姣美挺拔的玉体便赤裸裸的站在了床前。可惜
床上之人无法睁眼看到。不然定是把持不住了。
妙玉轻轻掀开宝玉身上的薄被,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将宝玉的裘裤扒了下
来。宝玉浑身滚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妙玉并不太费力便将裘裤褪了下来。
只见宝玉两腿雪白,胯间漆黑的yīn_máo,一条ròu_gùn软软的垂在两腿之间。
妙玉俏脸通红,目光避开那话儿,又将三尺白绫垫在了宝玉胯下。触及宝玉
滚烫的臀腿,不由得自己脸上也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