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兴在曾经被人打落尘埃的境况下都能稳得住,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从岳父那里知道江轩的身份和本事后更不会将人怠慢了,起身拱手道:“一直知道是在您的治疗下岳父的身体才有所好转。早该上门道谢的,只是岳父说您不乐见外人,又说这是你们的交情,所以也没敢来扰您,没想到今日却因缘得见,还请江大夫受我一拜。”
江轩不避不让的受了他一礼。纪家的事他自是知道的,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是武林中的事,外面传的所谓双胎不吉。需得处死其中一处才能缓解灾情也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若我说,只是一般百姓华三冲着闻姑爷现如今的身份也只能作罢。可牵扯到武林中人,她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你们等着看就是。”
纪子兴并未否认自己来的目的,闻言后道:“我定会将江大夫的话转告给其他人,希望能让闻大人少些阻碍。”
江轩没有答话,径自捏住杜宣的手腕把脉,这边还没出结果,杜府的管家便急急进来道:“老爷。外面都炸开锅了。”
“因何事?”
管家看了微眯着眼的江轩一眼,在几人的眼神催促下道:“府衙外面刚刚贴出告示,说蝗虫能吃。营养堪比猪肉,中午将由各位大人带头吃给大家看。”
杜宣看了眼收回手的江轩,又问。“闻大人也会在其中?”
“告示上说的是所有大人,并没有特别指出闻大人不在其中。”
杜宣若有所思,示意他退下,问江轩,“这主意谁说的?”
江轩一边将自己的金针摆出来一边皮笑肉不笑,“你问我,我怎知道。”
“行了,别摆这副表情,不就是不乐意我女儿女婿在吗?他们从来不是多事的人,你给他们指条路又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解开衣襟。”
自有下人上前服侍,纪夫人微微侧身避开了去。
边下针,江轩边漫不经心的道:“我江轩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脑子最活的人就是华三,也就是你们口里的闻夫人,她若是有心,定能辅助着闻姑爷将兖州一路往高了走,可若是惹恼了她,她能让你们所有人都难受。”
停了口又扎下一针,江轩继续道:“华三性子傲气,有本事,但心软,她的心软不是口头上的,是行动上,比起那些满嘴善念一转身却能要人命的,她的心软全在实处,她见识多,尤爱看古书残卷,懂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蝗虫能吃这样的事我从未听说过,在这之前也未听闻姑爷说起过,只有才知道此事的华三能马上想出对应之法来。”
“才知道?”
“你以为闻姑爷疼惜夫人只是嘴上说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宣觉得这一针江轩用力稍大了些,他感觉很疼。
“华三还没出月子,最是需得好好养着的时候,闻姑爷不想她为些琐事伤神忧心,联合她身边所有人瞒住外面的事,要不是昨晚他们纵火,华三恐怕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也是我们想岔了,一开始我们就该告诉她的,也好过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昨晚。”
拿了最长那根针在手里,江轩看几人一眼,眼神很冷,“昨夜,府里差点出了人命,陈坚的夫人,也是曾经华三的内管家才七个月的肚子动了胎气,差点就一尸两命,华三还能够放下私怨道出解决之法,那不是因为她肚量大,华三那性子我清楚,最是恩怨分明,她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想借此事破了双胎不吉的谣言,你们若真觉得闻姑爷为官不错,就帮衬一二,将这事往好的方向引导,不是每个官都有闻姑爷这般上心,想想曾经的家,他们会为百姓做到如此程度吗?家那些人把持了兖州这许多年,可曾带动过所有官员尽心尽力为兖州奔走?”
没有。
全兖州都知道家不是好东西。
而在双胎之事传出之前,所有人也都觉得闻大人是个好官。
纪子兴起身,“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这就去联络其他人做出安排,必不让事情再恶化下去。”
江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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