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庄爻没再给他讲话的机会,把罐子里剩余的酒喝掉,然后恢复如常神情,“不该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你的。”
“荣一,你别擅自透露给姐。”他交待得慎重,“我自己会找机会和她说的。”
说罢,庄爻兀自转身往里走,经过垃圾桶时把空啤酒罐扔了进去。
回到病房,却已不见阮舒和傅令元。
“大小姐?”跟在后面的荣一着急地就在屋里边唤边找,“怎么会这样?大小姐人呢?!”
即刻他生出想法:“傅令元!一定是傅令元把大小姐掳走了!”
相较之下庄爻平静得多,并且阻止了荣一要给阮舒打电话的举动:“不会有事的。别打扰他们了。”
“可——”
“你如果想打扰他们,先过我这一关。”
“……”荣一愣住。
庄爻的表情并不是在开玩笑:“姐现在的笑容特别多。你们谁都不许破坏。”
…………
被包裹得厚厚实实圆圆鼓鼓,就差被傅令元扛在肩上走了。
虽没扛,但被驮在背上,其实也没差。
阮舒拉了拉口罩,想让自己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冰冰冻冻的,还真只呼吸了两口,她就嫌冷,把口罩捂回去。
不过手套太厚太圆,她的动作笨拙至近乎艰难的地步。
傅令元的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停下脚步,偏侧头,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伸到她的脸上,措置裕如地帮她把口罩抻好。
阮舒唇边的笑意被遮挡在口罩之下。
雪是下下歇歇的,这回正好又停了。积得不多,在地面很容易就化成脏水。
她起码在这儿呆了几个月,对江城阴冷的气候有所了解,因此有点担心傅令元的鞋子可能太薄了,容易渗水冻脚。
所幸要去的地方不远,从医院走出来后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而目的地令阮舒颇为意外——一家儿童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不大,年味儿比医院要浓重得多,张灯结彩的装饰品全部童趣满满的,还没进去,就听见欢声笑语,大抵在玩游戏。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无误。
后院里,“米老鼠”“唐老鸭”“海绵宝宝”和“白雪公主”正在陪孩子们玩。
阮舒正狐疑。
“白雪公主”转过身来向他们问好:“傅先生,阮总。”
是九思。
旋即,“米老鼠”“唐老鸭”和“海绵宝宝”异口同声:“老大,阮姐~”
三个人的“脑袋”都没摘下来,但不用猜也知道是栗青、赵十三和二筒。
原来这四只都跟来江城了。
阮舒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福利院的院长在这时前来:“两位就是傅先生和傅太太吧?”
“嗯,是,我们是。”傅令元点点头。
阮舒站在傅令元的身边,更加一脸懵,接下来的五分钟就在听院长向他们夫妻二人表达感谢,感谢他们夫妻俩对福利院的爱心捐款。
傅令元简单地回应几句,院长便去回归其他工作人员的队伍,照顾孩子们,和孩子们继续欢欢喜喜过新年。
“怎么回事?”阮舒费解,“什么捐款?”
傅令元摘掉手套的手握紧她的手,脸上的口罩遮住他大部分的表情,只能从他露出来的眼角的笑纹看出他在笑。
笑而不语,像在故意卖关子。
阮舒蹙眉,捏了捏他的掌心,厉色:“怎么回事?”
傅令元牵起她的双手,帮忙摘掉她的手套,垂眸注视她无名指的戒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
顷刻,他捉起她的手到他唇边吻了吻,才抬头看回她,噙着笑意解释道:“就是之前以为你怀孕,我许了诺,如果这趟来江城,能顺利将你和孩子带走,就给福利院的孩子捐赠一笔款项。”
“虽然最后闹了个乌龙,但你是平安的。所以我还是要兑现诺言,恰好这两天都在江城,栗青找到了合适的福利院,终归比我回海城再办要方便,索性早点解决。”
略略一顿,他最后补充:“另外,这也算当作给我们前两个没能出生的孩子积福。”
阮舒定定看着他,抿着唇,安静不语,心底漾起柔软的情绪,于她心头蔓延开来。
原本在做游戏的孩子倏尔跑了三四个过来,分别拉住傅令元和阮舒的手,邀请道:“叔叔阿姨!要放烟火啦!”
两个裹得像粽子、在室内仍不摘口罩的怪叔叔和怪阿姨在他们的热情之下,压根没得拒绝,便被簇拥过去。
栗青、赵十三和二筒倒是摘掉了各自的卡通脑袋,协同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手把手陪孩子们放烟火。
城区里是禁止烟花爆竹的。所以这所谓的“放烟火”,其实只不过是细细的小烟花棒。
阮舒不感兴趣,且平生鲜少和小孩子打交道,站在那儿颇为手足无措。
有小朋友抱着她的大腿,问她帮忙点,她笨手笨脚地接过烟花棒,观望周边栗青等人的做法,打算跟着学。
傅令元的低笑在她的头顶响出。
俨然笑话她。
阮舒瞋着瞪他,小女人的羞涩于她的眉眼间展露无遗,掩盖住她天生的清冷气质,风情更加,不经意中便将傅令元的魂勾走,一瞬悸动,只想搂着她亲。
当然,目前的条件不允许。
傅令元暂且压下念头,拿过她的烟花棒:“你身体不方便,不用帮忙,到旁边看着就好,小心衣服上沾了火药味儿。”
话落,他牵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