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
“小阮子……?快嘛,就再喊一次。”褚翘开启撒娇模式。
阮舒也不想无谓地浪费时间,当然也没有特意单独拎出来这个称呼,怪肉麻的,所以就只重复一遍她前头的话,“翘翘,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哇噻噻噻噻噻噻!”褚翘即刻欢呼雀跃,“小阮子你总算不再对我生疏地‘褚警官’来‘褚警官’去的了!”
阮舒:“……”她这幼稚病,和傅令元有的一拼……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褚翘没忘记愉悦地回归正题:“来吧,小阮子,又要拜托我什么事?是又有什么人的背景资料想了解?”
“没,不是。”阮舒觉得有点好笑,因为褚翘的语气搞得好像她是私家侦探。
当然,阮舒心里拎得清楚,褚翘愿意邦她找傻子表舅的资料,已经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以公谋私了。
转悠回心思,她说:“是关于傅家那边。正好也过年了,想对傅家的几位长辈表达点心意。但我肯定是无法亲自出面的,所以就想让你邦忙以你的名义送。”
去年春节,她是被傅爷爷临时掳来荣城的,随后她就和傅令元离开傅宅,别说新年礼,就是连年都没有在一起过。
今天春节这阵子,恰巧也在荣城。傅令元他……去年因为刚和家里吵架,心情特别不好。今天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想法的。毕竟不管怎样,他这都算有家归不得,况且家还明明近在迟尺,亲人也近在迟尺……
褚翘闻言,颇具深意:“小阮子,傅三有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他自己作得他自己众叛亲离,你还在背后为他体贴至这般,而且你们都离婚了。你真是我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冰山美人小刺猬么?”
阮舒微微一怔,旋即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抿了一下唇——这算体贴么?她不知道……
如果这就算体贴,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或者应该说,她从未刻意去学过。
她发现,很多以前她所不具备的东西,全都学来的。而是,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自然而然就会了。
是的啊,于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就会了。
全都是因为爱,爱把人的那些与生俱来的能力全部召唤了出来。
而对阮舒来讲,更进一层:她甚至连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是由傅令元召唤出来的。
至于今天这件事,就她本身,以前并不是个注重亲情的人,即便如今她非常珍惜陈青洲、黄金荣和庄爻,也仅此而已,不会泛滥到要去主动关心傅令元的亲人。
驱使她想做这件事的原因,仅仅因为傅令元。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不问傅令元的确认,她也知道,傅令元很在乎傅家的人,傅令元的内心深处是记挂他们的。
笑着,她回答褚翘:“是,还是,一直都是刺猬,始终不曾改变,一不小心就会重新竖起浑身的刺来扎人。”
她说这话时,傅令元恰恰从洗手间里端着猕猴桃出来,全听了个着。眉梢稍稍抬起,用眼神询问她。
阮舒清清淡淡地撇开脸,不理会他,听着听筒里褚翘答应道:“这么让我白白占便宜当好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乐意做?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好,谢谢,那就全都拜托你了。”阮舒莞尔一笑,结束了通话。
傅令元已坐到床边来,往她嘴里递了一片切好的猕猴桃,瞟了瞟她攥在手里的手机:“不就让调个资料,聊这么久?还聊到刺猬了?”
阮舒咀嚼完猕猴桃,不咸不淡道:“女人的私房话,男人不要打听。”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一下:“如果你交了褚翘这个朋友,反而有了更多的秘密,我得及时扼杀,斩草除根。”
“……”阮舒无语地翻了记白眼。
傅令元衔了一片猕猴桃,作势要喂给她。
阮舒受不了一整天都在和他交换口水,坚决抵制。
傅令元也不勉强她,自己吃掉,随后掌心摸上她的脖子:“说起刺猬,我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也不见你拿出来宠幸它。”
“又丑,又扎人,收到的最难看的礼物,有什么值得宠幸的?”阮舒数落,“而且该过的是离婚纪念日,哪来什么结婚纪念日?”
傅令元的手指猛地在她的脑门上重重弹一下,沉默不语地表达了他的不高兴。
迫不得已离婚的这件事,对于他来讲,一直都是隐痛。
阮舒原本也就是顺嘴提及,见状,她心中轻轻顿着,顷刻,主动倾过身,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