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闻野说他的干爹是普通老百姓,原本她不相信,可既然黄金荣都确认过了,看来真没什么大来头。她甚至琢磨着,闻野的真实身份怕是连他干爹都瞒着的……
“丫头,你好像并不仅仅因为相亲的事情生气吧?可我那朋友的干儿子究竟哪儿出了问题惹你不高兴?他那边还说,和你相处得挺愉快的……”黄金荣的嗓音弱弱的。
阮舒的脸一沉,额角立时下来好几根黑线,竟然能够想象出闻野说这话的神色该是怎样地犯贱。
“荣叔,你那朋友的干儿子他——”话到一半,她又忍下没继续讲了。一方面是因为一旦开启了话题,肯定会被深究她和闻野的那些破缘分,另外一方面主要考虑到,从黄金荣的言语措辞中,貌似对那位朋友十分珍惜,倒也不想平白破坏两位长辈之间的友谊。
况且,如果她没记错,闻野好像不知道她的干爹就是青邦的黄金荣,对他自己的那位干爹也表现得特别敬重。她若挑了黄金荣和他干爹的关系,怕是闻野会找她的麻烦。还是保持现在这种他不主动打扰她的状态比较好。
对的,这样不主动打扰的状态——几次和他的碰面,全部都是巧合。他虽嘴上总说对她有兴趣,但未曾进入过她的生活影响到她。看他的样子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忙着他的倒卖生意呢吧,哪有钱赚往哪儿钻……
黄金荣等她的下文没有等到,兀自臆想:“他咋了?他真的欺负你了?!”
“好啊老吴啊老吴,你干儿子竟然欺负到我丫头头上来了!看我不找你算账!”他眼睛瞪得似铜铃,八字眉倒竖,暴怒着便要进屋去打电话的样子。
“荣叔。不是,他没有欺负我。”说这话的时候,阮舒的表情虽无虞,实际上记起了闻野临走前在他脸颊上碰的那一下,心里头只再度觉得恶心和恼火,压了压情绪,道,“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非常讨厌那些男人。”
黄金荣安静了两三秒,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所以你还是只稀罕姓傅的那小子?”
阮舒怔忡,心里头很烦,别开脸,语气微冷:“荣叔,饭吃完了,我要出门去办事了。”
她不爱提那就不提,黄金荣没揪着话,反正最重要的是他和她的关系终于破冰了,可不能再给搞砸:“行,那你去。晚上还回来的吧?你不是还有事情问青洲?”
“嗯嗯。”阮舒略略颔首,回房间取了包和车钥匙,出门。
不过,去到警察局之后,却没能见到林妙芙,警察给出的原因是林妙芙的犯罪情节严重,受到严密的看守,暂时不给与外人接触的机会。
这个情况让阮舒有点措手不及。
其实她来警察局的本意,并非为了保释林妙芙,纯粹只是想来看看林妙芙目前的情况,来个“落井下石”的。当初傅令元说会给林妙芙教训,早上一看新闻,她根据情况猜测,林妙芙多半是要进看守所一阵子吃苦头。
现在却貌似比她想象得要严重。
但很显然,警察方面并不打算给她透露更多的详情。
阮舒只能暂且揣着狐疑走人,在门口恰恰迎面碰上……焦洋……
他原本脚步匆匆地和人讲着电话,她以为可以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直接掠过,结果侧身之后焦洋还是注意到了她:“林二小姐。”
阮舒只得停下脚步,疏离而客套:“你好,焦警官。”
焦洋结束了通话,冲她笑笑:“差点错过。你一定是来找林三小姐的吧?”
阮舒心中一顿,不咸不淡道:“焦警官那么忙,居然还能知道四百多好人里有林妙芙,真是尽职尽责,辛苦了。不过……这里好像并不是缉毒大队。”
“这里确实不是缉毒大队。昨晚带回来的那些人里涉及黄-赌-毒的都有,我是来提我们缉毒大队需要的人。”焦洋稍加解释,煞有介事地顿了一下,紧接着道,“比如你的妹妹林三小姐。”
阮舒极轻地蹙了下眉:“她到底具体犯什么事了?刚刚的警官告诉我她犯罪情节严重,我作为她的家属,有权再多了解一些详情吗?”
按照之前在c’blue发现林妙芙售卖毒、品的那种小角色程度,应该还不至于被当作大毒、枭吧?
焦洋稍忖须臾,凝起神色:“林二小姐,再告诉你一点其实也无妨。”继而他稍压低了声音,“林三小姐很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她一听说如果当证人可以减刑,立刻表示举证cao控她兜售毒、品的‘妈咪’,并且举证‘妈咪’是c’blue里的自己人。”
阮舒闻言心里一沉,丝毫笑不出来,不知该如焦洋这般夸林妙芙识时务弃暗投明,还是该骂林妙芙傻。
娱乐场所素来是吸、毒贩、毒的便利场所和高发场所,但只有在留容他人贩卖、吸食、注射毒-品,其经营、服务人员“不制止、不报告甚至纵容”等行为被证实为主观上的直接故意,才构成犯罪,才会被送刑侦部门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如c’blue这般,它本身的经营是合法的,而且还和警方签订了禁毒责任书。虽不晓得他们内部具体的管理兜售人员的方式,但完全可以猜测到,他们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盘贩、毒,那些负责人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应该都有能被掣肘之处,因此就算真不小心遇上警察的突击被逮住了,口风必然也是严密的,只会咬死是他们的个人行为,而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