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记忆的事,因为此次和傅令元的重逢,尤其是方才傅令元险些要掐死她的举动。而浮现,连同彼时的恐惧一起。饶娆摸了摸自己脸,禁不住颤抖,睁着泪眼看阮舒,“我以为他对你也是一时兴趣的。他都没有把你从唐显扬手里抢过来。他后来还出国了。呵。”
“可最终,他还是和你结婚了。”饶娆面露讥讽。“你说,为什么是你?你凭什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男人都喜欢你这种**dàng_fù?”
阮舒定定地站着,脑中消化着饶娆前一番话里所透露的讯息,神色在困惑讶然和古怪三者之间来回变幻。
而饶娆在说完最后一句后,再度捂着脖子拼命地咳嗽。咳得停不下来,整个人要断气似的,坐到了地上。
张未末焦虑地扶着她。
阮舒没有关心她,有点恍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阻隔断饶娆的咳嗽声。独自站在一片静谧中出神。
脑子比出门前还要乱。
神思不受控制地飞扬,她想起了很多之前断断续续的一些事情:
他说他当年见她第一眼,就认定她会是他的女人;
他不止一次告诉她,他十年前就喜欢她;
他们卧室的壁柜上,那两张照片;
十年前厕所里疑似他的那个sè_láng;
还有……
阮舒无意识地抬起手指,触了触自己的唇。
还有十多年前那个午后。她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遇到刚和五六个流氓打完架的他,他往她嘴里渡烟,夺了她的初吻。
是啊,他往她嘴里渡烟的时候,肯定不知道,那其实是她的初吻。
她的廉价的,唯一给了他的“初”。
那次他打架的对象,就是饶娆口中所说的,原本找来对付她的流氓?
阮舒靠着门边,缓缓地蹲到地上,埋首于膝盖,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饶娆所透露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有时候,比起丑陋和阴暗,温情和爱意更令人感到恐慌。
*
张未末终是给饶娆叫来了救护车。
周锐他们的牌局暂时被打断。
医护人员将饶娆抬走时,大家全都看到了饶娆脖子上的掐痕,一致地将目光投向了焦洋。
焦洋其实也是和其他一样才看到饶娆的掐痕,心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罪魁祸首。
这种玩女人的时候不小心失控的行为很常见,周锐等人并未太当回事儿,只是纷纷开玩笑似的提醒焦洋往后注意点。
焦洋并未解释,只是瞥了眼傅令元。
但见傅令元眸光冷漠,无动于衷。
洗手间里,两人相遇,焦洋才有机会问他:“饶娆哪里得罪你了?下那么狠的手?”
傅令元看也不看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焦洋本想回一句“她曾经也是你的女人。”
便听傅令元紧接着道:“还有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焦洋明知故问。又故意摸了摸下巴和脸颊上的指甲划痕,“难道不是林二小姐该管好她的手?”
傅令元拿斜眼睨焦洋,微扬的唇角挂着讥嘲:“刮你的脸,确实是脏了她的手。我已经提醒她去给指甲做护理了。”
焦洋:“……”
傅令元洗完手,就要走。
焦洋含笑的声音传出:“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般光滑柔软,和她身体的触感一模一样。连身上的香味都——”
不等说完,傅令元已迅速转回身,曲起手肘抵上他的喉咙,另外一只手同时攥住他的衣领。
焦洋往后退几步,被按在墙上:“怎么?想打架?”
“你如果皮痒,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老子验收你这几年在部队里的训练成果。”傅令元一惯闲闲散散地笑,可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眼底有的只是冷厉的锋芒。
焦洋双手举在身体两侧:“论打架,我确实比不过你傅三。就算约群架,你如今手下的小弟也比我带的小兵还要多。你好像还马上就要上位当大佬了吧?届时或许还得我拜托你,偶尔放放水,给我抓几个虾兵蟹将回去向领导交差。”
傅令元微微眯起眸子,哧声,似笑非笑:“你知道的倒是比他们都要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焦洋直视傅令元,笑了一下,“傅老大是吧?我们以后应该会经常碰面。”
他伸出手,作势要与傅令元握手:“我接下来要调任去的团队。就是专门负责去给你们青帮找茬的。”
傅令元眸色深一分,斜斜勾唇,放开了焦洋,也伸出手:“那还真是要焦警官以后多多关照。”
焦洋正要碰上他的手。
傅令元突然又缩了回去,挑眉:“便后请洗手,注意个人卫生。”
焦洋:“……”
明明没有碰上,傅令元却走回洗手盆前,压了洗手液,又重新洗一遍,俨然故意。
焦洋理了理方才被他拽过的领子,通过镜子盯着傅令元:“我教她的那些姿势,你用着还爽吧?”
傅令元洗手的动作当即滞住。
下一秒。焦洋的眼前一黑。
*
单明寒在看到饶娆的那副模样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找傅令元,转眼却不见他人。
问了两三个人,听说他好像去了洗手间,单明寒寻去,在洗手间拐出来的过道上,正迎面碰上。
“傅三,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