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家来的两个老辈,对方手里根本没有什么有分量的饵食。
仔细回想方群黎和李嫦的话,陆阳城那边显然在玉若嫣的指挥下已经有了极
大转机,因此逼迫得天道也不得不铤而走险加快脚步。
如此看来,难道那位巡查真要组织人手正面强攻么?
南宫星将自身代入天道一方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什么稳妥的方法,只得加
快脚步匆匆赶去。
到了那边,远远看到千金楼依旧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他心中稍定,靠往街边
稍稍隐藏了一下行迹,从暗处溜进千金楼侧门。
怕见面之后有太多话说,南宫星不敢先去见白若兰,找地方换了一身衣服,
先往薛怜住处过去。
不料薛怜却并未在房中练刀,开门进去,屋内只有一张被劈成两段的古琴。
南宫星皱了皱眉,出门又去找了一趟凝珠。
不料凝珠也不在居所。
莫非来了什么惹不起的豪客?南宫星略感不安,拦下一个丫鬟塞了一枚碎银,
柔声道:“这位小妹,凝珠姑娘今晚有客?”
那丫鬟平日就在这里伺候,对南宫星也有几分熟悉,当即脆生生道:“公子
回来啦啊,今晚不光凝珠姑娘不在,整个松竹院的姑娘都不在呢。”
南宫星心中蹲起疑窦,忙问道:“是什么事?怎么惊动了这么多花娘?”
那丫鬟喜滋滋道:“对面鸿禧客栈说是来了个告老还乡的大官,湖林城中官
家商号凑了一下整间客栈摆酒,松竹院三十多个姑娘都被请去捧场,
光银子就抬来了三大箱呐。妈妈这回可高兴坏了。”
南宫星暗道一声不好,忙飞奔向白若兰的暂居之处,才一转过回廊,就迎面
碰上面色凝重的薛怜,正与一个楼中子颇为紧张的低声交谈。
一见南宫星到了,薛怜眉心反倒蹙紧几分,星眸一转,将那楼中子打发离
开,匆匆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人去叫你过来。”
南宫星直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怜扭头带着他一路快步走到回廊尽头,进到院中,踏上一处假山,抬手指
着对面灯火通明的鸿禧客栈,道:“那边出事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丝竹之声,南宫星沉吟道:“是什么事?凝珠
是不是在那边?”
薛怜道:“凝珠在那边,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肯定是出事了。”
“哦?”南宫星略感不解,疑惑道。
薛怜握住腰间弯刀,轻轻摩挲着刀柄,缓缓道:“派去保护凝珠的十三个
兄,就在半个时辰前,被人在后巷发现。从宴会开始到现在,鸿禧客栈里出来的,
就只有这十三个被打昏的人。”
“只进不出?”南宫星心中一惊,眺望道,“凝珠为什么要去?”
薛怜蹙眉道:“她也是怕惹人疑心,对方重金来请整个松竹院前去歌舞助兴,
独独少她一个未免有些扎眼。而且楼里的兄紧急查了一下,对面确实是来了个
告老还乡的京官,楼里除了裘贯连着一门子,也没有其他江湖人在。”
“之后派人去查了么?”南宫星心中愈发不安,问道。
“去了两个好手,”薛怜道,“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至今还没回来。”
南宫星道:“那客栈里后来都进去了什么人?有没有可疑的?”
薛怜略一思忖,道:“进去了几个商人,一些酒楼补充过来的人手,等后来
察觉出有异常后,楼里的兄就拦下了之后的常姓。”
听出薛怜意有所指,南宫星忙追问道:“不是常姓的,还进去了谁?方
群黎和唐行简来了么?”
薛怜却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江湖人,进去了两个官府的走狗。”
“铁爪鸳鸯?”南宫星心头一凛,忙问道。
薛怜点头道:“似乎是这个名号。”
“他们两个进去做什么?”心知宁檀若伤的不轻,这会儿必定尚未痊愈,南
宫星心知不妙,略带怒气道。
薛怜淡淡道:“有人问了,他们说有人报讯鸿禧客栈的宴席内有隐情,为防
出什么大案,特地赶来调查。他们这么积极办案,咱们江湖匹夫,自然不好阻拦。”
“这要不是一场简单的宴席,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南宫星越想越是
不解,猜测道:“莫非是要将里面所有人当作人质么?客栈中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手?还是说这么大费周章,其实就是为了凝珠?”
薛怜摇头道:“我方才远远在外看了一眼,凝珠还在大堂靠门位子上帮人斟
酒,并没被人劫持。凝珠也在防着有人用她逼迫白若云,所以贴身藏了匕首。虽
说没人出来,但客栈门窗都还开着,看上去并无异常。”
“被打昏的兄醒了么?”
“醒了,都是被偷袭得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薛怜的语气有些低沉,
“现如今,连对面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筹谋也猜不出。”
这时一个龟公打扮的汉子匆匆跑了过来,拱手道:“薛副堂,那两人回来
了。”
薛怜点了点头,飞身跃下,南宫星紧随其后,匆匆赶了过去。
没想到,那两名好手竟也是被人打昏过去,直挺挺扔在后巷。
南宫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