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轻功,比起当年骆严还要略胜一筹,唐家小子所说不假的话,你还身负大
魂手这样的不传绝学。十有八九,已比当年的骆严还要厉害。”
“可我若是不想打呢?”
“我不勉强。”柳悲歌笑有些狡黠,“你不和我打,我就只好在这里吃吃菜,
喝喝酒,然后……去找找人。旁人我不知道,方群黎,可是巴不得我赶紧去干正
事。”
南宫星看着对面桌上的刀,衡量一番柳悲歌的话有几分可信,口中道:“那
边那位赌鬼,不知道准备下什么注?”
柳悲歌笑道:“他已和我赌了。”
“赌的什么?”
“暂且不能说,因为他说和你有一面之缘,说出来,怕你故意让他输。”
“赌注呢?”
“五两银子。”
南宫星看着柳悲歌身上的破烂衣衫,笑道:“看起来,前辈不像是有五两
银子的人。”
柳悲歌淡淡道:“无妨,我这人就算没什么长处,五两还是值得。”
南宫星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但左思右想,除了决斗本身不好应付之外,并
没什么坏处,万一能与柳悲歌攀上关系,对当前的麻烦是个不小的助益,保险起
见,他又问道:“你说的那位方群黎,没跟你来么?”
“我不习惯和人总呆在在一起。正好有位叫李嫦的姑娘有事相求,他们一道
走了。”柳悲歌道,“这边有我,还有关凛宿九渊等一众高手,方群黎晚来几日,
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有些贸然,但习武之人特有的那份热血,却不知不觉已经冒出了头,南
宫星略一沉吟,道:“好,你准备在哪儿打?”
柳悲歌起身一指,道:“好,痛快。咱们也不必磨蹭,未免有人打扰,就往
湖中那处盖了凉亭的湖心岛去吧。”
“那里不会有人打扰么?”
“如果有,我先帮你劈了他。”柳悲歌哈哈一笑,单掌一拍,桌上离别刀翻
弹而起,稳稳落在他手中。
“杨兄,你不去么?”南宫星走下楼前,特地扭头向着杨昙笑道。
杨昙也回了一个笑脸,扬声道:“柳大侠不是会赖赌的人,我坐等就好。”
“可你不是必定要赢么?不亲自到场,如何施展手段呢?”
杨昙摇了摇头,笑道:“这次的赌约,轮不到我施展什么手段。我武功不行,
差得远,还差得远。”
南宫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往下走去。
大概是为了让南宫星放心,柳悲歌额外租了一条船,与他那条隔开数丈齐头
并进。
那块湖心岛不过方圆十余丈大小,当中的凉亭也远不如各家青楼所建的那般
精致,不过地面较为平整,只有一些杂草,到是个决斗的好地方。
“骆严沉剑之前并未收徒,看起来,你也并没带什么兵器,我这便宜占的可
不小咯。”临近目的地,两人都站上船头,柳悲歌侧目看了南宫星一眼,朗声道。
南宫星笑道:“我自小学的就是手上功夫,兵器拿了也是累赘。前辈要是不
好意思,不妨让我几招。”
“我生平与人大小数战,从未让过半招。需要我让招的对手,我根本不会
找上。”柳悲歌说罢纵声大笑,笑声透着无法掩饰的亢奋,此时船头距离实地还
有数丈之遥,他却单足一点纵身跃出,犹如苍鹰横空,飞向岛上。
南宫星拍了拍船夫肩膀,笑道:“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他
躬身一缩一蹬,化作离弦之箭,凌空赶上,与柳悲歌同时落地。
高手相争先机决不可贸然放弃,离船之时决斗便已开始,先落地哪怕半招工
夫的人,就能抢下这微妙优势。
柳悲歌看南宫星针锋相对赶了过来,喝了声好,落地之后斜刺一窜,离别刀
拦腰横斩,封住往凉亭去的通路。
南宫星却并未打算依靠凉亭的地形抵消刀法中大开大的招式,刀招才到半
途,他已不闪不避猱身而上,屈指成爪,道道劲风宛如情丝缠心,直往刀身拢去。
柳悲歌向后斜踏半步,刀刃一斜反撩而起。
南宫星不敢冒进,左掌一托拧身前探,右爪疾取柳悲歌握刀手腕。
柳悲歌回刀横封,双足一蹬后撤二尺,叫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
已短搏长,本就不能让对方轻易拉开距离,南宫星毫不犹豫压步迫近,双臂
好似两条林蟒疾探而出,一招柔肠结,便要去拧柳悲歌右肘。
已不再有试探的余地,柳悲歌一声低喝,左掌推在刀背,横斩腰间以攻代守。
情丝缠绵之意最惧离别,骆严不肯与柳悲歌交手,兴许就有这层意思在心。
这以阴柔刀劲催动变化刀招的离别刀离透刀刃刀刀分离,恰好让布劲为擒拿为
辅的情丝缠绵手极为难受。
虽说招数恰巧克制,但柳悲歌依旧不敢怠慢,哪怕七实三虚的破绽,他也宁
可放过,继续且战且退,也要始终与南宫星保持一刀之威的极限距离。
转眼十余招过去,柳悲歌看南宫星出招锐气渐消,眼底登时浮现一股怒气,
喝道:“你不是代你师父应战,有什么本事不必藏着掖着。他这套情丝缠绵手婆
婆妈妈,就欠我送他离别一刀,你再用下去,我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