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夏是三十号晚上在餐桌上发现这张纸条的,窄窄的纸条被压在那《福尔摩斯》的下面。羽夏并没有急着去看,而是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连喝了几口。他挪开那本书,纸条上工整秀气的字显出来:有些私事,过几天回来。
这百分百是水音的字体,羽夏抓起纸条,又喝了几口水。这几天学校翻修,大多数同学都去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了,可学生会却迎来了末日。尤其是学生会长,起到关键的表率作用。搬个材料,印张表格之类的,少不了他们的活。可是今天唯独没有见到五璃?水音,而且她也没有通知羽夏,所以羽夏只好把她的活一并揽下来。
原来那么早出门并不是去学校啊,不过早饭倒是做的蛮丰盛的。
那晚羽夏没有锁门,可是水音却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羽夏简单穿好衣服便匆匆下了楼。她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餐厅也是一副冷清样。羽夏短暂的皱了下眉,步入餐厅,拉开冰箱门,随意找了些应急食物充当早餐吃下了。他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心里却空荡荡的。羽夏盯着桌上的手机,犹豫片刻后拿起它,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嗯,我身体不太舒服,晚点去。”羽夏把手机塞入怀里,陌声走上楼。他穿好外衣,揣上手机,决定出去走走。他从醒来到现在,心里一直乱乱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羽夏锁好门,沿着和人街漫无目的地走到学校附近。那是他和水音一起去过的公园,羽夏微笑着慢慢靠近它。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还是一样的林荫小路,一样的华丽的喷泉和仿古的长椅。羽夏边走边望,总觉得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光景。横穿了整个公园,羽夏的心情变得更糟了,这种地方,一个人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羽夏心想,去那家台球厅打发一下时间吧。可是当他走到那时,等待他的却是紧闭的大门和一张贴在门上的告示。老板感冒了,所以暂停营业。羽夏的心情更沉闷了,仿佛心脏被挂上了千斤石,闷得他喘不上气来。羽夏没有下一个目的地了,他决定回学校去帮忙。他绕到了他和水音放学常走的路上,上午的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空气也不干燥,到处都是一派静悄的景象。羽夏掏出手机,胡乱敲点几下又退回了主屏。羽夏突然改主意了,他去了所有他觉得水音可能会去的地方,一走便是四、五个小时。
没有,没有一个地方有她的身影。
羽夏抬头望望正准备走下坡路的太阳,深呼一口气,径直向学校走去。今天就到这儿吧,羽夏心想。
柔和的阳光披在羽夏的后背上,映出一片浓黑的影子。影子时左时右,独伴着他寸步不离。羽夏干净利落地做完留给他的工作时,夕阳只能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了。
路灯没有照亮羽夏回家的路,却给他的心添上几分彷徨。大约离家百米远,羽夏隐约感觉有点点红光从门市里发出。他加快步伐,一口气走到十字路口,这时他才明白,那红光只不过是玻璃反射的信号灯。
羽夏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无聊的一天。”
羽夏没有开楼下的灯,摸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他没有安上新的灯泡,连蜡烛也没有点。窗外的月光顺着菜市场的顶棚走下来,停在墙脚。几分钟后,一通铃声吵醒了潜伏在梦里的羽夏。他伸手够到手机,摁下接听键。手机那边是一种爽朗的声音:“喂,羽夏吗?”
“听说你不舒服啊,怎么了?”华光问。“没什么,心情不好。”房间里很静,静得可以很容易的听清华光的声音。“怎么,是因为五璃吗?”成的话说到了羽夏的心坎上。“跟她没关系……”羽夏稍有停顿。成在电话那边笑了两声道:“你还真是个闷瓜,我俩认识这么久了,你瞒得住我吗?”羽夏一阵语塞。“啊,我发现自从你认识她以后,你不像之前一样闷了。”羽夏夹着手机起身走到窗边,继续听着他说。“果然是住在一起的缘故吗……”成故意提高了音调。“你怎么知道的!”羽夏略显慌张,他把房间租给水音一事应该没有告诉他才对。“喂,我也是这房子的主人好不好,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啊?”羽夏单手背到脑后,带有默契的笑容说:“我是怕……”“行了行了。”成立刻打断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才不会抢你的房租呢。”成说完偷偷地笑了,羽夏听完也偷偷地笑了。“闷瓜,你说实话,你喜不喜欢她?”
羽夏张着嘴不做声,他背靠窗台,低声回了句:“嗯。”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笑声。
“那就赶紧行动啊,她可是‘独一无二’的啊~”成加重了这四个字,并且语气中带有强烈的邪恶感。
——“嘟。”羽夏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这一晚出奇的安静,就像时间回溯到了一年前。那个时候,羽夏也是独自一人住在这简易的房间里,枕着夜色入眠。时间是个不定量,当你一秒一秒的盯着它时,它过得很慢;但当你不再关注它时,它却快如烈马。羽夏仅仅躺下五分钟不到,却觉得失眠了好久。他的心跳声吵得他无法入眠,他的大脑没有丝毫倦意。
他的心已经好久没这么乱过了,羽夏挣扎着坐起来,拍拍脸颊,披上睡衣走下楼去。
大门依旧没锁,羽夏摸索着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把脸浸湿。其实他自己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