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寄的东西啊?我没上网买过什么啊?这还挺重的。”胡杨一边拆包装一边自言自语道。
“该不会是我未来的嫂子寄的吧?不行,我一定得看看。”胡雨嘴角露出促狭的笑容。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胡杨摇了摇头,继续拆着外包装。
包装盒打开之后,只见一块刻有金字的瓦状金属物静静地躺在里面。胡雨抢先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几下,丝毫摸不着头脑:“哥,这是什么啊?”
胡杨接过那块铁疙瘩看了看,很快便得出了结论:“这好像是明代的丹书铁卷,我上个月在博物馆见过类似的。不过,谁给我寄这个干什么?我看看这上面的字……”
胡杨努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上面的金字闪出了刺眼的光芒,随即便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眩晕,客厅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打转。
“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发现胡杨有点不对劲,胡雨着急地问道。
但胡杨还没来得及回答,无尽的黑暗便淹没了他的全部意识……
南明弘光元年五月初四,南直隶池州府,铜陵。
靖南侯黄得功在几位部属的陪同下登上了一处高地。望着远方裹着“左”字大旗的军队如chao水般退去,黄得功不顾身上还带着伤,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左梦庚这个ru臭未干的小儿,也敢来和我老黄交战,真乃自不量力!这仗若换了他老子来指挥,可能还有点意思。和他打,旁人免不了要说我胜之不武喽!”
中军总兵翁之琪也是满脸笑容:“托大帅的虎威,经过此前几战,左军损兵折将、士气大跌,短期内恐怕已无再战之意,这左镇之乱算是暂且平息下去了。”
黄得功点点头:“不错。左梦庚小儿初掌大军,在军中几乎没有什么威望,之前一路东来几乎全凭一时血勇,如今几番败阵,士气已是一落千丈。就算左梦庚小儿想再来和我战上几个回合,左镇的将官和士卒恐怕也不会听他的。”
右军副总兵马得功则是一脸恭维的笑荣:“只要有大帅在,休要说一个ru臭未干的左梦庚,就是他老子左良玉活过来,怕是也得被大帅打得大败而去!”
这恭维的话听得黄得功很受用,哈哈大笑过后,表面上却又免不了训斥几句:“你啊,还是多花点工夫在军务上吧!”
这时,一名传令兵跑到了高地下,与在此守卫的黄得功亲兵队长徐义说了一番。徐义听完又问了几句,之后便点点头,说了句稍等,便跑上了高地。
“禀大帅。”徐义来到黄得功面前,行了一礼:“前方几位将军来报,左逆已尽数败去,我军共斩首近两千级,俘三千余人,缴获军械、物资无数,具体数目目前还在勘合。”
黄得功抚了抚颌下的长须:“唔,不错,比前几次要好。我军伤亡如何?”
徐义道:“我军伤亡三千余人,其中阵亡者近千人。方才,游击将军庞岳在追击左逆溃兵之时中箭落马。”
闻得此言,黄得功不由得眉头一紧:“庞游击伤势如何?”
“说来也怪。”徐义微微一笑,“亲兵们将庞将军救起之后,发现他的甲胄上插着一支羽箭,身上却并无箭伤,只是人晕了过去,片刻之后便又苏醒了过来。
“哈哈哈哈…”黄得功再次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这小子打起仗来就是不要命,可偏偏还命大。当年本帅在桐城围剿张献忠时,他可是亲手斩杀了张逆手下大将王兴国,颇有其父风范啊…”
说到庞岳的父亲,黄得功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心中更是一阵黯然。庞岳的父亲庞晟,早年曾追随黄得功南征北战,几次救过黄得功的命。崇祯十年,庞晟因在征战中失去了一条腿,不得已归隐乡里,临走之时把长子庞岳从大同老家接来送到黄得功麾下从军效力。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兵围大同,庞晟组织家中家丁上城协防,城破后拔刀自尽,其家人均在家中而亡。得到庞晟殉国的消息之后,黄得功唏嘘不已。而庞岳自十六岁从军之后,作战也颇为勇猛,一杆铁枪使得出神入化,与流寇作战之时常以数十骑追击数百流寇,还因此被送了个外号“庞疯子”。也正因为庞岳的勇力过人,再加上其父庞晟的原因,黄得功对其格外垂青,把庞岳所部编入了自己的直属部队当成救火队使用。
“大帅…”翁之琪见黄得功脸se不好,便准备上前宽慰几句。
“不用说了,”黄得功摆了摆手,“我们下去吧。徐义,让传令兵回去通知各部人马,除留下一千人监视左逆动向之外,都回营休整吧。”
“遵命。”徐义抱拳施过一礼,转身跑下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