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
林婉遇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待铃音消失后,她毫不犹豫地按下关机键。
她不明白,为什么姑姑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早上六点多就会打过来,有时候会接二连三地打个不停。她真的不想再接姑姑的电话了,她明明已经向她解释的很清楚了,她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每次都会因为姑姑的电话变得莫名地急躁。
她不知道在姑姑的心里,爱情究竟是年龄,是金钱,还是过日子?亦或者是,除了爱以外的所有一切都有可能。
最初,她以为爱情只不过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直到后来恋爱了,她也依旧这样认为。可是直到失恋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爱情在她心里的份量已经远远地超出她的想象,几乎占据了她生命里的一切。她甚至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活,为爱而死的人。
林婉遇不喜欢别人穿梭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尤其是姑姑这种和她的爱情观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第一次尝试爱情是在22岁的那一年。当她和男孩就要谈婚论嫁,男孩家都已经开始收拾房子的时候,姑姑却突然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还说见面的时间都已经定下来了。林婉遇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姑姑依旧不依不挠,甚至还打电话给她的父母,希望她的父母可以劝说她去见面。到最后,姑姑更是离奇地跑到她的家里来。不仅告诉林父林母说,林婉遇在电话里凶她,还说了些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靠不住之类的话。
姑姑的一席话被林婉遇的父母听在心里,他们瞒着林婉遇去了媒人家,商量订婚的事宜。
半个月过去,母亲突然提出一个星期后给她订婚,并让她打电话询问男孩。林婉遇当时一头雾水,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她想和男孩在一起。可谁知到最后竟换来男孩莫名其妙地分手,而她居然也一口答应了。
从那以后,爱情在她的心里沉寂了两年有余,直到后来遇到李涵义。
这期间,姑姑依旧一如既往地给她介绍男朋友,似乎只有她介绍的才是好的。如今她又分手了,姑姑也更加理直气壮地做起媒人来。
可林婉遇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心里爱着一个,却又和另外一个见面。她认为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不仅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爱情的不负责。她宁愿永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也不愿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林婉遇的心里乱极了,就像一团解不开理还乱的麻绳一般。
沿着熟悉的小路,她再次来到花店。
“说好要绕道而行的,可为什么还是不争气地来了。”
徐子慧见到她,热情地打起招呼。
林婉遇淡淡地笑笑,只是她笑地凄楚,笑地苦涩。
徐子慧问:“是要去上班吗?”
林婉遇说:“一个同事中午有事,我打的连班,晚上就不用去了!”
“打连班可是很辛苦的!”
林婉遇淡淡地回应说:“还好吧!”
走进花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盆栀子花所在的位置,只见得那里摆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杜鹃。
紧接着,她把花店扫视一番,在心里呐喊道:“栀子花怎么不见了?”
徐子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整理的单据,半转过身,对她说:“那盆栀子花,我送人了!”
林婉遇一怔,心紧紧地抽了一下,就像过了一股强大电流一般。只不过这不是血淋淋的痛,而是一种比血淋淋还要触目惊心地——空落落的痛。她本以为自己会放下,原来却这么的放不下,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一刻,她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当初为什么违背自己的心;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舍不得可还要故作大方地接受分手。难道这就是承受一切的代价吗?难道这就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心碎吗?
栀子花没了,誓言凋谢了。
人这一生中,有些东西舍不得丢掉,却又不忍心触摸,于是只能把它们偷偷地隐藏起来。可当有一天它们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时,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不舍、心痛和绝望。
林婉遇缓缓上前,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那声音就像从隔着千山万水的灵魂最深处发出来的:“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要了呢!”
“最初,我也这样认为的,可是柯一鸣却很喜欢!”说到柯一鸣,徐子慧浑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
林婉遇又是一愣,但什么都没有说。
徐子慧见林婉遇不说话,忙说:“如果你不舍得,我再把它要回来!”
“你误会了,我没有不舍得!”林婉遇违心地说。
然后转过身,努力从脸上挤出一片笑容,“他难道不介意花盆上面的那两个名字吗?”
“他说有故事的东西总是美好的,不管故事的结局是喜还是悲!”
“他的见解,还挺独特的!”
“对呀,对呀,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徐子慧一脸崇拜地接着说:“特别是他的歌声,和他的名字非常契合,简直就是一鸣惊人!”
“你们是在说我吗?”
柯一鸣进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咧开的嘴里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徐子慧激动地迎上去,“说曹操,曹操到!”
林婉遇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和第一次见到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