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张呢?”秦言对着她手里的照片抬了抬下巴。
“这张啊……这张就写,to:卷卷大宝贝,多啃骨头,少吃肉,见着坏人咬两口。”
“……”
秦言眼睛眯起来,签字笔在五指间转的风生水起:“这又是给谁的?你家狗还会认字呢!不签!”他爽快的撂下俩字。
颜舒见他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不敢再开玩笑,抽回照片嘿嘿笑了两声就准备开车门闪人。
临下车前,笑盈盈的朝秦言挥了挥手,说:“开机仪式见啊!”
……
李斯收拾好东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老大,你跟琭老师以前认识啊?”
秦言转着那只黑色签字笔,头也不抬:“不认识。”
李斯惊了:“不认识你们……”还那样!那样叫不认识?!
“怎么?”
“呵呵,没什么,我就是没想到,琭老师居然是个自来熟。”
秦言嘴角一弯:这点,的确出乎他的预料。
李斯突然又道:“不过琭老师真的好漂亮,一点都不输圈里的那些女明星,感觉美的很自然,清纯中带点诱惑的感觉……嘿嘿。”他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言手里动作一顿,想想,“嗯”了声。
李斯一直专心看着路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老大是“嗯”了没错吧?
可他以前不是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等回到住处,颜舒把签名照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南照,南照高兴的拽着两张照片看过来看过去,还把秦言写的话一字字读给卷卷听,就好像它真听得懂一样。
颜舒脱掉高跟鞋,打着赤脚走到冰箱面前拎了罐啤酒,南照转过头看她,拿着手里的照片晃:“两张都给我?你不要吗?”
“我要的是他人,照片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仰头咣咣灌下大半罐啤酒,心里的那股子躁火总算是消下去一些。
“对了,你这儿有没有他的碟,放给我看看。”
“我这儿只有一张《争霸》的蓝光碟,是买来收藏的。”南照边说,边走到电视柜前,蹲下去,拉开抽屉翻了一阵:“喏,我最喜欢的。”
“放吧。”
……
“我们这些人,一生替人谋算,到头来,却谋不得自己的命。”
“这片土地永远有战火,有纷争,总会有人站出来的,这个世界永远不缺乏救世主。”
“九州永远是九州,我们却不是我们了……”
电影的最后一帧画面,是九州最负盛名的谋士——槐序,赤足而立在浮屠塔顶,冷然傲视着脚下的九州大地,目光淡泊,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勾起他兴趣的事,只有无尽的时间,如水,如风,流逝在他身侧。
“师父说我出生在大地回春的四月,所以给我取名叫槐序。”
“可我这一生,没有春天,只有寒冬。”
……
“怎么样怎么样?”南照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的有点难受。”颜舒说完,清清嗓子,摸过烟盒取出根烟,点上,走到阳台。
卷卷摇着尾巴屁颠颠的跟过去,末了,前腿一跪,半个身子压她脚上。
颜舒蹲下身子给它顺毛。
南照平日里照顾它比照顾自己还上心,一身皮毛顺滑油亮,摸在手里毛茸茸的,又暖又软。她托住卷卷两只前腿将它提起来,双眼跟它平视,语调不紧不慢的说:“你觉得这个男人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卷卷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它只知道对着她的脸哼哧哼哧喷热气。
“我觉得他挺好看的。”她继续自言自语。
“等着瞧,迟早把你给睡了!”
是夜,上海。
秦言刚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他拽了根毛巾搭在脖子上,一路走到冰箱门前,打开,拎了罐啤酒出来。
“咔——”
白皙骨节略一用力,拉环被扯开,罐口冒出一阵冷气,他仰头咕咚灌下一大口,舒服的从喉间逸出一声叹息。随即一转身,将拉环准确无误的扔进流理台上的玻璃罐子里。
秦言住的这幢高级公寓每层楼有两位住户,早前的时候,他为了方便,特意把两间房都买了下来,然后打通,打通后的屋子基本上就呈一个“凹”字型。
大上海的夜晚一直是迷离多情的。
万家灯火和高高耸立的东方明珠塔像一幅画一样呈现在秦言眼前,他赤脚踩在柔软的黑色地毯上,单手插|兜,静静站立的样子,像是把自己也融进了画里面。
突然,他听到手机在响。
听声音应该是在画室。
秦言仰头灌下一口啤酒,边往画室走,边仔细回想了下,是画室没错。他下午在那里待了一下午,把难得的休息机会全用在了一幅画上面。
难得打电话的人耐心非凡,铃声一直不依不饶的响着,他推开门快走几步,一把捞起在地板上兀自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显出“霍延维”三个字。
“喂。”
“你滚床单儿呢半天不接电话!”霍延维语气很冲,开口就是一阵吼。
秦言不甚在意的开玩笑“嗯”了声,顺势盘腿在画板前坐下。
“内什么……我问你个事儿啊……”霍延维突然话题一转,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别扭。
秦言舌头顶了下腮帮子,说:“借钱没有。”
霍延维笑骂:“谁他妈要跟你借钱了,老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