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尘略散,计无离将哇嘎放在地上,对它说道:“这里很不错,不用再去找栖身的地方啦。”
“哇嘎……”
计无离拍拍哇嘎小脑袋,笑道:“你不满么?憋着,嘿嘿。”哇嘎不愿搭理计无离,扑扑腾腾的寻了个干净地儿就趴下睡了过去。
计无离在道观里外转了转,道观不大一共三间,中间是大殿,两侧应该是当年观中道士的卧房,如今都是破破烂烂的。大殿南墙前歪坐着一道家仙人泥像,计无离认不出这是哪位仙人,却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将泥像扶正。
粗略将道观打扫一遍,取枝作香供在泥像前,计无离低声喃道:“小子在宝观借宿几日还请仙人勿怪。”
歇息一宿,第二日天还未亮计无离就听得许多人在翠虚观外指点议论。计无离起身出了观门,奇怪的看着指点围观的人,还未开口就听有人惊道:“那小子还活着,奇了怪!”
“就是,这凶庙竟有人能住一宿还一点事都没有。”
“这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呀,不知道这里不能住人么?”
……
计无离有些明白,这破落的翠虚观想来被本地人当作凶宅,或许先前有人偶然住进来丢了性命。他一晚无事,也不害怕,向一位中年汉子问道:“大叔,请问这翠虚观有什么不对么?”
那中年汉子见计无离走近,竟退了一步,摆着手说道:“小年轻,这破庙可是死了不少人的,你昨晚就没见到什么?”庙与观本不同,很多人却常将二者混为一谈。
计无离摇摇头,说道:“我昨晚睡得很熟,什么都没见到,也没听到。”
“小子你命大啊,赶紧搬出来,这里可不能住人。”一位老叟面色焦急的劝计无离。
计无离正想问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忽见昨日认识的康贤走了出来,康贤邹着眉头对计无离说道:“哎呀计兄弟,哥哥我昨日忘了告诉你,这翠虚城哪里都去得,独独这翠虚观不能来呀,你赶紧过来,快快。”
“康兄你好。”计无离见康贤关怀不似作伪,向前走了两步离破观远了些,问道:“这翠虚观真如众人所说那般凶险么?”
康贤小心翼翼的朝翠虚观门内瞧了一眼,又忙转回头来对计无离说道:“计兄弟你那只小熊呢?你带上它,我们边走边说。”
“好,康兄稍等。”计无离不好再拒康贤好意,便走近观中将哇嘎抱了出来。
康贤见哇嘎安然无恙的趴在计无离肩上安睡,点了点头说道:“计兄随我来,去个人多的地方再跟你细说,在这鬼地方我可不敢说鬼话。”边说边带计无离穿过人群,往街上走去。
两人一兽到了一家茶馆,店小二见了衣衫褴褛浑身脏乱的计无离,虽皱了皱眉,却也未驱赶他,想是看在康贤面上。坐下后康贤要了一壶茶,几盘点心,才慢慢向计无离说那翠虚观之事。
这翠虚观何时所建翠虚城中已无人知晓,似乎自有翠虚城时就有了这翠虚观。翠虚观先前并非如今这破落模样,二十多年前观内还有些香火,有一老一少两道士住在观内。
约二十年前,有一天老道士一睡不起,便只剩小道士独居。老道士去世后不久,那小道士渐渐的有些不对劲,整日里胡言乱语的,就连上门的香客也不招呼。有好心的街坊以为他是因老道士去世受了打击神智错乱会变得如此,请了大夫上门为他诊治。哪知大夫不但没瞧好他的病,甚至被发狂了的小道士掐住脖子,差点没丢了性命。从那以后就再没几个人敢去那翠虚观了。
听到这里,计无离插道:“那小道士今在何处?莫非也死了?”
康贤点点头,又继续说。那小道士不久后便死在观内,死了几天才被人发现。据说死相极其凄惨可怖,死前应是张牙舞爪的,死后手脚都是张着的;并且脸上满是惊恐,全身乌黑发紫。后来还是几位胆大的街坊用草席把他葬了。
自那以后,翠虚观算是彻底破落了,后来有些乞丐或是路过之人图方便入宿观中,无一不是惨死其中,死状与那小道士如出一辙。这样一来,翠虚观别说有人敢住,便是敢经过道观门口的人都没几个,都说这破观被恶鬼所占,专噬生人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