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她才不想同穆明舒做劳什子妯娌,依娜公主的神色越发凶狠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穆明舒道:“你不是一向自恃清高的吗?怎么也能做出这种算计本公主的事来?”
穆明舒依旧浅浅笑,却也不接话,依娜同赵奕征的婚事不是自个算计的,可这话便是说出来了,依娜也不会信,索性也懒得说。
依娜又道:“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叫本公主嫁给那个废人,毁本公主一生的幸福……”
废人?穆明舒嗤笑一声:“说得好像是本妃逼着你们毁了自个名节似的。”她眼里有着说不出的鄙夷,看着依娜的眼神也多为不善:“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是同安王清清白白的,又如何叫人算计得上?”
“你明明知道自个同王爷坐下了婚约,还同别个男人单独见面,给王爷戴上绿帽还要说自个清白,依娜,你还能更不要脸点吗?”
依娜到底还只是个姑娘,叫穆明舒这样毫不委婉的戳破到底羞得怒火滔天:“你这贱人,算计了本公主还有那么多说辞,你们大都人都是这样虚伪的吗?做了就做了,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穆明舒压根就不想同这个胡搅蛮缠的人说什么,冷着脸道:“是本妃做的又如何,不是本妃做得又如何,别忘了从今以后你可是安王妃。”
“就算你今儿知道了真相有如何?你是能杀了本妃还是如何?”
对穆明舒来说,依娜公主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姑娘,无法无天,任性妄为,自私自利,似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嫁给一个双脚残疾,还死过一任妻子的男人,的的确确的委屈了她。
可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她是个乖巧懂事的,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当初嘉文帝放话,但凡大都未成亲的青年才俊都可任她挑选,而如今呢?挑来挑去,却得了个最差的,难道这些还怪别人?不都是她自个作出来的。
依娜公主本就火气大,听的穆明舒这样挑衅的话,更是气得不行,一步上前真个掐着穆明舒细长的颈脖,凶神恶煞道:“你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了你?”
穆明舒可不怕她真的杀了自个,要知道依娜是来和亲的,倘若真个闹出点什么事,她也别想活着离开大都。
“本妃就料定你不敢。”
依娜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手上又用力两分,仿若真的要下死手一般,穆明舒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房门却突然被踹开,一身喜庆衣裳的丹木大步流星走进来,一把抓住依娜的手腕:“你疯了?”
说着手上用几分力,叫依娜疼得不得不松手,却也委屈得红了眼,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气急败坏的指着丹木:“阿哥,你变了。”那些眼泪到底没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复又恶狠狠的指着穆明舒:“都是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我又如何会嫁给一个废人?都是她,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叫她过得舒坦,我要杀了她……”
说着又准备对穆明舒动手,幸好叫丹木一把揽住。
穆明舒捂着有些发痛的颈脖,神色难看的盯着依娜:“你动手啊,只要你今日动了手,明日西凉国必定起战争,你们从西凉来大都的一个都活不成。”
丹木听见穆明舒如此说,神色也不好,不过到底压制住怒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那些个原本叫赶出去的西凉奴婢俱都一窝蜂的进了来。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好生伺候公主,再闹出什么事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丹木丢下这句话,复又神色复杂的看着穆明舒,半响才道:“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穆明舒看着丹木,略微思忖半响,这才点点头,随在丹木的身后走了出去,只留下还在发疯的依娜在屋中叫吼。
院子里头开着一树红艳艳的桃花,花香飘散,叫人郁结的心情也无端好上几分。
都是聪明人,也无需拐弯抹角,穆明舒接了一朵从树上落下来的花瓣便道:“本妃没有算计依娜公主。”
她的计谋根本都还没用上,依娜公主同赵奕征的婚事便已经坐定了,所以这句话她说得问心无愧。
丹木似是不甚在意似得道一句:“本王相信。”他侧眸看着穆明舒,心里一时间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愫,他转过头也看着那一树桃花:“便是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本王也相信你不会对依娜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穆明舒弯起唇浅浅一笑,却并不说话,心里却冷笑:相识一场算什么,便是哪日真到你死我活的份上时,别说下三滥的手段了,就算再无耻的手段她都会用。
穆明舒并没有在驿馆待多久,安王府的花轿都还未来,她便已经启程回了睿王府了。
问春站在大门处等着,一瞧见穆明舒回来,便脸色不好的道:“王妃,墨韵堂里头出了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