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惠能已是跟来,在后纵身急追,叶沈二人情急之下,已是难辨方向,只朝着鼓楼直去便是。
此时镇国将军府及周围军营已是大乱,城中警钟大作,军兵四面奔突,欲围杀叶沈二人。
下面街巷围堵的众官兵抬眼望去,但见叶沈二人在前,惠能在后,三条人影在朦胧月下,高墙屋脊之上纵身飞跃,只几个呼吸间,便已是不见了踪影。
叶沈二人一路奔逃,但在屋脊之上直望鼓楼而去,却并不敢落于街巷;一是怕迷了方向,再者若是被下方官军堵截缠住,那惠能追了上来,便当真无法脱身了。
二人运气已是至极,身形当真快掠如飞,片刻,鼓楼便已在近前,这鼓楼有十余丈高,两人飞跃过宽街,纵身而上,便已落在鼓楼屋脊之上,却不想猛然从侧又是闪出两人,一人手使一双短戟,另一人手执拂尘,已是直奔叶知秋而来;
黑暗之中叶沈二人始料未及,又慌忙接了一轮招式,这才看得清楚;原是那郝山主与马真人闻听有人纵火烧粮,两人便急往永丰仓赶,到了鼓楼本欲先登高望下永丰仓情形如何,不想叶沈二人此时正逃到鼓楼,一时便被郝山主与马真人逮了个正着!
一个交手,郝山主与马真人以有心算无心,却并未占到什么便宜,二人迅速对望一眼,情知遇到了高手,但二人不明情况,不知是敌是友,当下停手,按江湖规矩问道:“在下提兵山山主郝通天,这位是终南山一字真人马天风,二位是何人?”
郝通天与马天风不识得叶沈二人,叶沈二人却知晓他们的身份,再者后面惠能已是追来,二人急于脱身,当下并不答话,便挥刀提剑直杀了过去,四人又是战作一团;
叶沈二人情知拖延不得,天龙刀劈挑削砍,锈剑频频迅疾刺出,杀招迭出,一时杀的郝通天与马天风连连后退,但叶知秋已受了内伤,沈詹也与官兵大战良久,二人虽占了上风,一时倒也无法脱身,眼见后面惠能追到,情急之下,沈詹运起内力,只见那锈剑顿时化作无数光影,向郝通天与马天风纷纷扫射而去;
二人见状大惊,不想对手竟能将内劲如此运用,注入剑中,由剑身分解为无数无影无形的剑气,顿时漫天剑气如雨般,先是淅淅沥沥,继而瓢泼、再而倾盆,直向郝通天与马天风纷涌而来。
郝通天与马天真及退避闪躲,却仍是被剑气伤了身体,一时狼狈不堪;后面的惠能眼看便到了,却看到如此景象,心中也是一惊,皱眉暗道:“古剑门绝学,剑雨满乾坤!?”
叶沈二人眼见惠能即至,趁郝通天与马真人闪退受伤,一个纵身便向南腾空飞去,惠能在后面眼见已是近了,当空大喝一声,猛地挥出一掌,一道劲风便直向叶知秋肩背呼啸而来,叶知秋情知继续向前飞掠必然躲避不过,当下身形一沉,便落于鼓楼城墙之上,对沈詹喝道:“你且先走,城外集合!”
不想沈詹却旋身返回,立于他身旁,面色已是通红,微声喘气,却仍是淡淡对叶知秋笑了一笑。
叶知秋凝目深望了一眼沈詹,对他轻轻摇头,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俱是相视一笑;
此时惠能已经稳稳落于二人对面,郝通天与马天风也已经下来,站在后面,三人已是品字形将叶沈二人围定,叶知秋远远望去,只见一条一条的火龙已是由街巷东西南北直向鼓楼而来,那是官军追兵手执火把围堵而来无疑,当下轻笑道:“沈兄,只怕今夜你我二人逃不出这西安府了!”
沈詹仍是淡淡一笑,道:“没什么!”
而此时,更远的西北方,已是火光大盛,浓烟在火光之中翻滚,便若滚滚乌云般欲将那片城区罩住,俨然便是那千百车粮草已被烧了。沈詹奇道:“我记得你在望楼防火未成,怎那粮草却是烧了起来?”
叶知秋也是摇头,并不知情。
原来,那望楼哨台碎裂之后,叶知秋与惠能俱是被对方掌力打的飞出,而两人掌力除了将那哨台击碎,掌风却也是将那盏硕大的灯笼打碎烧了起来,只片刻,那五丈高的望楼便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把,下面的官军便是想要救火,也无能为力,只得望火兴叹。
火借风势之下,愈来愈大,不断有零星火苗被风带到粮草之处,众官军便忙于扑救,此时有掉落下去燃烧正旺的木料,便已是将望楼底部引燃,这望楼便上下两端都已是大火,只一会功夫,便在火烧的“噼噼啪啪”声中“吱吱呀呀”的倒塌了,却是一头压在了那千百车粮草之上散了架,顿时永丰仓大火肆虐,官军呼号不断,烧死、压死不计其数。
这却是有意却不成,无心反为之,当真使叶沈二人快意不已。
叶知秋大笑几声,豪声道:“今夜便是将性命丢在此处,也是值了!”
沈詹却是淡笑一声轻道:“沈兄,你的聘礼有了!”
那惠能见永丰仓已是一片火海,顿时怒不可遏,一掌便是向二人拍来,郝通天与马真人也挺身跟上;至此叶沈二人已抱必死之心,也是用尽全力与三人拼杀,并无一点保留;
叶知秋与惠能两厢互打,沈詹与另外两人战作一团。叶知秋拼其全力,与这老僧打的平分秋色,你来我往,凶险万分;
沈詹以命相搏,也是与那两人战的不相上下;几人如此混战,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沈詹方才一招“剑雨满乾坤”,也只能使出五成威能,但已极是损耗内力,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