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强烈的晃动,脚下的城墙中咔嚓咔嚓,裂出数条大缝,在这些大缝的边缘一道道细小的缝隙不断开裂,就像是一只只扭曲的百足巨虫在城墙上翻腾出丑陋的疤痕。
南宫煌抓住自家弟弟对着其余人大喝一声:“走!”
说完,一脚蹬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砖岩上,一片金光耀眼生花,南宫煌如一只鸿雁飞跃了城墙,朝着城外的空地滑翔而去。
有了南宫煌这个例子,一众修士都纷纷从城墙飞跃,只剩下那些普通的军士,因为脱力的缘故,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砖岩崩落,城墙上开裂出一道道狰狞宛如深渊恶魔吞噬血食的大口,将他们全部吞没。
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所有,烟雾灰尘弥漫,南宫煌冷漠地看着这里,久久不言。
就在这时,两股莫大的威压自远方的天空铺天盖地般地狂涌而至,两道彗星般的耀眼光芒浩荡着阵阵恐怖的波动,两道如神如魔的身影瞬息即至,浩瀚如海的精神波动如神威天降,将沦为废墟的榕城和逃出榕城的众人笼罩,沉重的压力即便是修为最高的南宫煌和付老都有一种无法抵抗,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其他人更是一早就跪伏在地。
九司学院的两位六阶长老到了!
当游方睁开双眼时,耀眼的阳光恍得他双目一阵刺痛,闭上眼睛俺,许久才适应了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游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靠近山崖的林子里,而舒云就躺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连忙走过去,将手搭在舒云的脉搏上,发现舒云仅仅是昏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了一眼山崖下,残垣断壁的榕城尽收眼底,然而就在游方打量榕城的时候,榕城废墟之中正在查看蛛丝马迹的两位九司学院长老却同时抬起头,看向游方的方向。
游方莫名的心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玄色衣服的中年人和一个满身药草气味的老者,下一刻,迎面的劲风一下子将他掀倒在地。
好恐怖的速度,这二人绝对是难以想象的高手,飞行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游方视力的极限,所以这才有二人突兀现身的错觉。
游方明白,这二人多半就是上府或者九司学院派来调查此地之事的强者,毕竟一个城被毁,十数万人一夕之间全部死亡,足以引起那些高层的注意力。
方才必然是这两人放开了自己的气机在巡视榕城废墟,自己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窥伺榕城,从而牵动了二人的域场,这才被二人发现。
当然,这也是因为榕城经此灾劫,几乎没有活口,所以游方才会显得突兀,一下子就被二人找到。
“小子,你们昨夜也在榕城之中?”看了一眼满身干涸血迹的游方和尚未清醒的舒云,玄色衣服的中年人直接发问道,语气说不上和蔼,但也不恶劣。
许是游方的那点修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只是当游方也是侥幸逃脱的修士罢了。
“是。”游方相信,南宫羽必然还活着,他是南宫家的少城主,所以这两个中年人必然已经与南宫羽有过交集,指不定南宫羽在他和舒云身上泼了什么脏水,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了。
“这就好,我们是焰南府九司学院的长老,前来调查这里的魔劫,你将昨夜的情况详细说与我们听。”
中年人先是介绍了自己的来历,没有超过游方的预料,只是中年人居然向他询问昨夜的情况,游方的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看来,二人应该是没有相信南宫家的说辞,或者说心生疑虑。
心中有了决定,游方决定兵行险招,躬身行了一礼道:“晚辈游方失礼,见过两位长老”
“你就是游方!”中年人一挑眉,打断了游方的话。
果不其然,南宫羽在这二人面前给游方泼了很多脏水,游方心中恍然,压制住心中对南宫羽的怒火和对二人态度不确定的不安,脸上却表现出茫然的神情,疑惑道:“前辈知道晚辈?”
“听南宫家的小崽子提到过,无妨,你不用在意,给我们说说昨夜的情况吧。”中年人只是一笑带过,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舒云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
游方暗暗吃惊,中年人的语气太过随意,这份随意透露出一种对南宫家的亲近和熟悉,让游方警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时间,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倒是有些不适宜了。
就在这时,从始至终未曾说话老者却忽然插嘴道:“南宫家的多半是少年意气,有些话听着也就算了,当不得真,我们想知道实实在在的真相,你不用添加一些自我揣测的东西,尽管说你亲眼所见的。”
此言一出,游方分明看到先前的中年人看向老者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几近不可查一闪而过的惊讶,这一来,游方就更加疑惑了,这般反应,分明是中年人认为老者这般举动反常所致。
事出反常即有妖,却是不知这是福是祸。
当下游方半喜半忧,只能将自己昨夜所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给掌柜三人下药催生出魔傀的事情跳了过去,而南宫羽在舒云救人之际恶意栽赃破坏也被他用误会带过。
“血王作恶,实在是非普通人能够阻挡的,这件事还是要禀报上州,让上州遣人去血族问责。此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如今血王已经不知所踪,而榕城也成了废土,我们九司学院不管民生政务,该是焰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