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忠驱车与诗岚一同回到了东吴市城郊的一栋豪宅中,他是诗岚的贴身保镖,故此他的房间也只在诗岚的一墙之隔,他回到自己的房中后,从布囊中取出一把黑色的厚背砍刀,将它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刀架上,这把刀通体乌黑直身直刃,刀柄上嵌有一道道金线,如果叶枫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刀,它就是世界十大凶刀之一的屠城黑金,相传此刀曾是一名武将的佩刀,他攻破城池之时用此刀屠杀了几百名小孩,因悲痛而当场哭死的母亲就达十几个,这些人用生命给这把刀下了诅咒,那名武将手下的军队正因为此全军覆没,此刀后来也就销声匿迹,后来被他所寻获便一直带在身边,可这把刀同样没给他带来好运。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几年前,一个上流社会的公子酷爱收藏刀剑,几经辗转打听到这把刀在他手里,便邀请他带刀前去相互鉴赏比刀,董云忠不知是计,带着刀来到了那公子家中,谁知道等在那里的不仅仅是那个阴险的公子,还有十几个保镖。《水浒传》中林冲误入白虎堂这一幕竟在现实中上演,董云忠哪里肯束手就擒,天刀二字并非浪得虚名,他右手使太祖卧龙刀,左手施展大力金刚掌,那些保镖不是被挑断了手脚筋就是被金刚掌力震断骨头,那个富二代也挨了一记金刚掌力,浑厚的内劲震得他肺经断裂,落下个气喘咳血的毛病。他仗着一身武艺硬是杀出血路,那些退役的侦察兵竟没人拦得住他。当然也因为这些保镖没有配枪,枪在华夏是禁品,即使是富二代的保镖也不能配枪,那些人只有匕首,但侦察兵的身手不是白给的,军匕也不是银样镴枪头。当董云忠杀出重围时已经浑身染血身负重伤倒在路边,围观的路人唯恐惹事上身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原以为自己就要上天的董云忠万念俱灰,直到他看见了一抹灯光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向自己伸出了援手,就这样他从鬼门关前爬了回来。
痊愈之后他得知这女人叫徐诗岚,同样是一个大家族,她动用关系网查清始末缘由之后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富二代见董云忠有徐家撑腰也不敢再兴风作浪,而董云忠却也不像那些江湖游侠那样飘然远去,竟甘心为徐家执鞭坠镫俯首称臣,还开了一个令徐家瞠目结舌条件:我不要钱,只要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行。徐家自然不会不要这样送上门来的免费保镖,从此他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只在这高墙大院中守护着徐家,黑道上得知天刀董云忠坐镇徐家也不敢再对这家族起什么歹念,徐家生意越做越大,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董云忠几乎已经忘了江湖,天天在这样的豪宅之中,他的生活很单调,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没少回忆起当年在江湖漂泊的日子,只要他带着自己的黑金刀露面,南方各省的龙头谁不尊他一声董爷,今天的叶枫又将他的回忆唤醒,那个熟悉得近乎条件反射的抱拳礼,那双自信的双眸,挺拔的脊梁,这才是一个武者,一个江湖客。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一双手下意识地慢慢握紧,重出江湖的念头再一次在他心里疯长起来,他几乎要站起身推门而出时,门却被叩响了。“谁?”“云忠,跟我出去见个客户。”徐诗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觉得心里的念头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噗嗤一声熄灭了。
来到车库,董云忠习惯性地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右手挡在车门框处请徐诗岚进去,可徐诗岚玉手轻展搭在董云忠的肩上,董云忠顿觉一股暖流从肩头袭遍全身,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问道:“小姐怎么了?”“今天我来开车。”“不用了小姐,听陈妈说你已经连续几晚熬夜了,趁这个时间休息会吧,车我来开。”董云忠拒绝道,徐诗岚笑了下:“是的,我的精神太紧张了,就连晚上做梦也在工作,所以我需要开车来缓解一下,好了,听我的,今天我开车。”“好的吧。”董云忠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坐进了车里。徐诗岚的驾驶技术并不差,车开得四平八稳,今天的徐诗岚似乎特别有兴致说话:“今天这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不想谈工作,不妨讲些令我轻松的事情,你今天也别绷着脸,如今这年头很少有什么人会来刺杀绑架,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徐小姐可别小看了那些亡命徒,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而能当你的商业对手的人也不差钱,所以我还是小心些为好。”董云忠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今天怎么没带你随身的刀?”徐诗岚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董云忠苦笑道:“毕竟现在是去见客户,客户不会伤害你,早晨我有些担心。”“你们男人为什么对刀剑总有着不可磨灭的占有欲?”“因为男人喜欢掌控着危险,而对于武者,刀剑是我们的半条生命,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手上沾血又盛名在外的人。”“是这样,其实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社会还有这样一面。”徐诗岚说着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董云忠不知怎么,竟“噗嗤”笑了一声,徐诗岚连忙捂住嘴巴嗔道:“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哦。”“小姐,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们是人,不是机器,一天到晚工作人是会垮掉的。”董云忠劝道:“下次我教你一些养生的功法套路,也能起到缓解疲劳的效果。”徐诗岚摇摇头:“改天吧,等我这阶段忙完吧。下次一定像董大师讨教。”“上一次你也这么说。”董云忠一脸无奈地笑了笑,二人谈笑间,很快就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