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竟忘记了身处何地,时间在流逝,直到听到杜若催促,“你们俩怎么走那么慢,快点,一会儿天亮了就麻烦了。”
“哦,好。”我仓促回答,却突然感到手的周围包裹着一股温暖的气息,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被司徒萧牢牢地牵着,他低声说道:“跟着我,别再走丢了。”
七拐八拐地居然顺利地找到了当时的入口,刚想离开,只听南宫说道:“等一下。”说完,她抬起手把老虎石雕门上嵌着的那块玉玦取了下来。
“好了,可以走了。”南宫说完我们便穿上了当时进来的时候留在门口的潜水服,几个人连游带爬地上了岸,刚上岸就开始靠着花池的石雕大喘气。
夜色静谧,初秋的风凉爽怡人,我们半躺在石阶上,看着新月那不太明亮的月光和稀稀寥寥的星星,过了那么一会儿,我下意识地觉得周围有些不一样。
“我感觉这里有人。”我小声说道。
“废话,我们这么多人,能没人吗?”杜若不置可否地说道。
“不是我们,是别人。”我隐隐地觉得他们就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司徒萧起来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不过,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附和道。
几个人收拾起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园林,临走之前我又向花池周围看了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让我的后背渗着微微凉气。
“阡陌,你在看什么?走啦。”南宫催促道。
“我马上来。”
我并不知道,在我们走后,树林里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上去把元素抢过来?”
“这才只是第二个,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样,为什么不等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呢。”
我们疲惫的回到酒店,再也无力气说什么,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我却睡不着。拿出两个元素反复查看,又想起今天在剑冢发生的一切,顿时觉得真是虚虚实实分不清楚,烦恼的很,翻了一个身,发现南宫也没有睡,手里拿着两块玉玦把玩,像是在发呆。
“睡不着吗?”我问她。
“我在想今天那个老头说的话,他的意思好像是认识我,还有他说的那个大王是谁?”南宫看着我,眼睛一闪一闪的,在昏暗的台灯下煞是好看,眼里却充满疑惑。
“如果他真的是伯嚭,他说的大王应该是指夫差。你认识夫差?”我问她道。
“自我记事起,我便与夫君相伴,我们都住在同一个村镇,并未远行出门,又怎会认识他人?”南宫解释道。
“若是这样,也可能是伯嚭认错了人,或者你长得像西施罢了。”其实我没有说另外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的概率非常高,不然又如何解释得了南宫手中的那个玉玦呢?或许,南宫的前世就是西施,托生后才成为了现在的南宫玉琪。不过对于一个女子,最痛苦的便是一个情字,尤其是南宫这种重情的女子。让她知道她曾经与夫差的那段纠结的感情,于她而言不见得是乐事。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逝去吧,至少现在她的内心平和快乐。
“也许吧,阡陌,你怎么还没睡?你在想什么?”南宫问我。
“我在想,剩下的三个元素在哪儿?还有,今天到底有没有人跟踪我们?”我解释道,我并没有与她说剑冢中的幻象,一方面是说了也辨不出个所以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件事着实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元素的事儿我帮不了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你今天说觉得有人在暗处观察我们,其实说实话,我并未感觉有什么人,但是你说了以后,我又觉得好像是有人的。”
“开始我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刚回想了一下,突然觉得,我们行动有些太过顺利,而且那个园子也太安静了一些。”我缓缓地说道,手里反复把玩着那个木元素。
“安静有什么不对吗?”南宫反问我。
“安静没什么不对,但是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还可以听到些微声响,怎的出来的时候就什么声音都没了?就好像……”我一时间也形容不上来。
“好像什么?”
“就好像周围的突然安静就是为了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琢磨了一会儿我终于想起来怎么形容那样的状况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身上的毛孔顿时锁紧,微微渗出冷汗。
“南宫,我们起来去找司徒和杜若。”我拉起南宫的手说道。
简单披了外套,我们敲起了司徒房间的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们房间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是已经睡沉了却被我们吵醒了。是司徒开的门,开门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朦胧,见到我略感惊讶地问道:“阡陌?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到为什么我刚才觉得那园子里有人了。”我说道,拉着南宫的手就往房间里去。
“诶?”司徒在后面叫我却未叫住,进了门我就后悔了。只见那杜若裸露着香肩,身上半盖着被子,眼神迷茫地看着我。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臭流氓!”
这一声臭流氓喊的我极其委屈,看看他又看看司徒,回过头又看看他,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断袖吗?”南宫此时火上一把油,懵懵懂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