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我来从军的!”那人大声喊道。
石闵一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转过身一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已经看到石闵,大声喊道:“将军!是我!王冲!”
石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前几日在邯郸附近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便对门口的守卫挥手吩咐说:“放开他吧,让他进来。”
“是!”
王冲守卫给他让了条路,便走了进来,一见石闵,立马跪在地上,先对石闵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将军,那日蒙恩搭救,我王冲没齿难忘,所以特来投军,报答将军那日的大恩。”
“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大恩不大恩的?举手之劳。”石闵说着,连忙将王冲扶了起来,问道:“你母亲的后事料理的怎么样了?不是让你料理好再来找我吗?”
“已经料理好了。”王冲说到母亲,原本欣喜的脸上有有些忧伤,然后低下了头。
“怎么会这么快?前日我们在邯郸附近遇到你,那里距此处百里之外,你还要给你母亲料理后事,怎么来得及?”石闵有些惊愕的问道。
“来得及,前日你们走后,我便找人买了棺木将我娘亲安葬,家中已无牵无挂,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无处可去,想着您当时给我留的话和这块木牌,就赶着来投军了,我是今天天蒙蒙亮跑过来的,不熟悉从邯郸到邺城的路,期间还走错了路,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方向,走那么多冤枉路,害我鞋子都破了。”王冲说着,拿出了石闵之前交给他的木牌。
石闵接过木牌,对王冲的话有些不太相信,问道:“你是说,你从今天卯时左右才开始赶路,然后还绕路了?”
“对啊?”王冲有些疑惑的点点头。
“现在什么时辰?”石闵问身边的一个士兵。
“回少将军,现在午时三刻不到。”那个士兵大声回答。
“你估计自己走了多少路?”石闵又问王冲。
王冲挠挠头,尴尬的说道:“连走错的路的话,大概一百二十里路吧。”
“不到三个时辰,能走一百二十多里路,王冲,你可不要瞎说吹牛,军中无戏言,明白吗?”石闵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瞎说啊!”王冲一脸无辜的说道。
周围的士兵一阵唏嘘,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连续赶这么多路,这是很夸张的事情了,等于几乎没有休息,比急行军还要快,这人的体力得好到什么地步?
“你跟我走。”石闵看了一眼王冲,对他说道。
“是!”王冲点点头,跟在石闵身后进了军营。
燕王府内,石世正在练习书法,张豹则在一旁看着。
“殿下落笔生花,每一笔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却又有铁画银钩般的劲道,此等书法修为,实在让下官佩服。”张豹一边看着一边夸赞道。
石世轻轻收笔,站起身,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对下人吩咐道:“好好保管,改日拿去叫人裱上。”
“是!”那个下人小心的拎着那幅字,因墨迹未干,不敢大意。
“刚刚下朝,你便来我这里,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消息了?”石世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张豹回答:“刚刚得到消息,文苍带人把驿馆封锁了。”
“什么?驿馆被封了?”石世有些诧异,问道:“今日慕容儁那小子刚刚把降表送上,怎么就把驿馆封锁了?”
“下官也不是太清楚,此事既然由文苍亲自带禁军去做,那一定是陛下的意思。”
“真不知道父皇这是做什么打算,中原连年征战,民不聊生,现在好不容易暂时让鲜卑屈服,又来这么一招。”石世无奈的摇摇头,又问道:“那慕容儁等人现在如何?”
“只是封锁,并未抓起来,应该都在驿馆内。”
“我看父皇是老糊涂了,这样一来,和鲜卑人的仇怨是永远解不开了。”石世说着,走出屋子,忽然又回过头问张豹:“这些日子你派去监视高尚之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豹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任何发现。”
“本王早就说了,高尚之这个人就是个老糊涂蛋,你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做什么?”
“就是因为他一切都太正常了,所以下官才觉得这不正常!”
“你这是什么道理?正常你还觉得他有问题?”石世觉得张豹有点莫名其妙。
“下官只是认为”
“行了,别再说什么你认为了,本王问你,庆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石世自从梁郡主进了宫以后,性情也变了,开始有些暴躁,张豹只能多多忍着,笑着回答:“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近期老往宫里跑。”
“他这是想打动父皇,让他今年不要再去李城吧?”
“殿下说的不错,据说陛下有些心动了,至今没有提过让庆王回李城的事情,往年这个时候,可是已经说过多次了,今年却只字未提,看来刘贵妃出了不少力啊。”
“若是让他留在京城,那本王夺嫡的难度就更大了,你还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留在邺城。”石世皱着眉头说道。
张豹淡淡一笑,说道:“殿下不用紧张,下官有驿馆办法,即使庆王留在邺城,也未必占得优势。”
“哦?什么办法?”石世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庆王若是留在邺城,我们便想办法让陛下削去他在李城的兵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