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郎中跟我说:“孩子,你不用感激我,今天换了别人我一样会救得;人来到这世间可是不易啊,年纪轻轻地可别轻生啊?”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我也想通了。等我的身体好了,帮帮他老人家,也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来到这世间,不想欠任何人的。
后来,身体好了我就帮着老人救助别人,有时也上山采药。那段日子虽然忙碌,但心里却很踏实。可是,有一次染溪村的村民来这里瞧病,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我当时就感到不妙,怕过不了多久,我的继父就会找上门来。没过两天,继父就带着村上的人来了,他们拿着绳索非要绑了游街,说我败坏风化,说我是妖孽转世。老郎中为了救我,拼命地挡在我的前面说:“孩子,快走,有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拼命地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耳边没有了那些人的叫喊声,我才停下来。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摸索着回到老郎中的住处。他静静地躺在院子里,身体冰凉冰凉的。我把老郎中安葬在屋后的山坡下,一个人坐在那儿,直到天亮了我才躲进山林里。
我一个的时候想了很多,觉得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的父亲、娘亲、还有老郎中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又有什么脸面再活着?于是,我就想还不如死了干净。我就来到一颗树下上吊,后来你们都看到了。
梦娘用衣衫擦去眼角的泪水说:“说出来,我的心里也舒服多了;我准备换个地方,等你们走了,我也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你想去那里啊?”果腹忧伤的说道,“我也是孤身一人,从我记事起我就在百家门前讨饭,可是,我从来不觉得这种生活苦,更没有想过死这回事;你去木鱼镇的故事坊吧,那里与世隔绝,是个好地方。”
“谢谢你的好意,”梦娘笑着说,“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去处,我一定去。”
“出门最怕的就是囊中羞涩,”钱宝抓出一个钱袋放在梦娘手中说,“这些就当盘缠吧,也不知道够不够?”
“傻弟弟,这些我两年都花不完。”梦娘拍着钱宝说,“你要是乐意我就做你的姐姐怎么样?”
“不好,我家里就有一群姐姐妹妹,有多个姐姐,没什么稀罕的,”钱宝狡黠的笑道,“要不,你就做我的妻子好不好?我还没有妻子呢?”
听了钱宝这话,金武和果腹一口酒喷在对方的脸上。
梦娘也红着脸笑道:“我的傻弟弟,你还小呢?姐姐今年二十二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等三年后我来娶你,你就先去木鱼山寨吧,好不好?”
梦娘被钱宝缠的没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好。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咱们再说。”
“那一言为定,”说着钱宝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的腰牌,上面刻着篆体字“钱”,把它塞在梦娘的怀里,“这事父亲出门前给我的腰牌,拿着它就可以在钱家所开的任意一家绸缎庄、茶楼、钱庄取银子,数额不限,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可不许掉了。”
梦娘摸着还有淡淡体温的玉佩,心里说不出的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又流出来了。
“你别哭啊,万一哭不漂亮了,我爹老子又该笑我了,说我找的媳妇不漂亮。”钱宝笨拙的用衣袖擦着梦娘脸上的泪水。
金武和果腹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口果子含在口里半天,牙都快酸掉了,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天亮了,果腹、钱宝和金武一一跟梦娘道别。梦娘带着钱宝给的银两和定亲信物下山了,她要找一个新的地方安顿下来,她也答应了钱宝,三年内一定去木鱼镇。
看着梦娘远去的身影,钱宝心里突然空牢牢的说:“真舍不得她走,要是她愿意,我们可以同路的,一块游玩路上该多有意思啊!”
“你少在这做梦了,”金武推着钱宝说,“快些行动起来,我们还要去染溪村呢?”
“二哥,你可真大方啊?”果腹拉着钱宝的衣衫说,“自己的全部家当,都给她了,不怕她跑了?”
“哼,她才不会呢?”钱宝不高兴的说,“她都答应我了,绝不会食言的;爹老子告诉过我,越是经历过磨难的女子,越懂得珍惜,当然,更守信誉。”
“好吧,我们就信她了,”金武说,“不过,等下没钱花,你可不许哭啊?”
“这个不怕,爹老子,早就让人准备了游资,哪个城镇都有,随拿随花还方便呢?”
“咱们,还是快些吧,我可不想再吃糕点了,”果腹摇着头说,“这两天吃的糕点,是平时我吃一年的了,牙齿都快麻木了。”
“填饱了你的肚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啊?”钱宝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说,“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抱怨起来了?”
“好了,你俩还没完了?”金武迈着大步向前走,“有这斗嘴的力气,你们还不如快走几步。”
钱宝和果腹互相望着,都不服气。一股劲儿,爬到山坡的上面,俩人像是比赛似得,不分上下。看着他俩赌气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