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勋道:“本官查过,在明朝道录司湖广分所的记册中,明朝历代皇帝都没有封过衡山派掌门人的官衔,据说你曾经一度自称青木真人,不知是何道理?”
青木道长道:“两厂密谍无孔不入,衡山派为李自成筹集军饷风险万千,贫道自称真人实乃掩人耳目之举也。”
军官喝道:“衡山派为李自成筹集军饷已是死罪,现在又抗拒缴税,更是万恶不赦,扬大人;请允许本提督下令攻击吧!”
杨茂勋道:“且慢!吴副提督;仔细想来,衡山派助李自成反明实谓是于我大清有功之举,你想想;如不是李自成造反,又受到八方呼应并攻取北京,吴三桂就没有降我大清的客观条件,你今日是否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大声喝骂,也是未知之数了。我们都是头脑清醒之人,在事情的本质方面不要搞混淆了,以免被人耻笑。我看,就看在衡山派间接地帮助了我们大清的份上,香火税就免了吧。”
“这------”吴副提督听了,脸上立刻显出为难的神色。而衡山派的众道士听了则一个个心中想道:“我们衡山派原来竟是大清的功臣!这岂不是卖国贼的身份?我们的作为难道真如吴三桂一样?”于是,一个个都看着青木道长。
青木道长知道众道士的心意,叹道:“众弟子不要过分自责,此乃无知、无心之过也,我们衡山派今日便于清兵作一了断,以慰心表。”
杨茂勋则继续和吴副提督商量道:“吴大人;这件事在本官来衡山之前还没有思考周全,现在既然发现衡山派竟于我大清有功,就由本官回去向张大人解释,你看如何?”
吴副提督考虑了片刻,对杨茂勋道:“扬大人;你还是先请回吧,这件事何提督已经给本将军下了死命令,如果本将军收不到税款,不将衡山派铲平,本将军今后的前程便是完了。这是我们八旗军的事情,不属于你行政长官的管辖,在下如果听从了你,事后你也庇护不了在下,扬大人,没办法啦!”
索额图对秋平道:“我们现在出去!”
四人大步走上前去,李汉江大叫道:“钦差大臣到!衡山派掌门人接旨!”
索额图打开圣旨,对由于他们的突然出现而茫然失措的杨茂勋和吴副提督喝道:“钦差大臣宣读圣旨,你们还不跪下!”
杨茂勋和吴副提督急忙下跪,其他的官兵也纷纷跪下。青木道长不懂官场规矩,突然听见皇上给衡山派下圣旨,脑袋里一片茫然,人竟变得呆了。
索额图对他道:“青木道长;请跪下接旨吧。”从青木道长身后走上二个中年道士,对青木道长道:“皇上给衡山派下圣旨,我们跪下接旨吧,听听皇上怎么说。”青木道长便跪了下来,衡山派的众道士也纷纷跪了下来。
索额图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因衡山派弟子,御赐黄马褂,顶戴花翎,一等御前带刀侍卫秋平护驾有功,朕特赐衡山派“崇德彰武”匾,并由秋平代朕亲自将其挂在衡山派的正堂,以示褒奖,并望武林各派嵩习之。朕另赐衡山派良田二千亩,由湖广巡抚杨茂勋从速办理。钦此。”
索额图接着又取出另一份圣旨,对杨茂勋道:“张长庚、杨茂勋接旨!”
杨茂勋马上呼道:“臣杨茂勋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额图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命御赐黄马褂、顶戴花翎、一等御前带刀侍卫秋平查劾湖广总督张长庚贪赃枉法,横敛暴征,湖广巡抚杨茂勋知情不举,包庇掩饰之罪。武汉、湖广绿营军,驻防军自都统、总兵、提督起均受其节制,允许秋平便宜行事。钦此。”然后将圣旨交给杨茂勋。
杨茂勋先前听得不太清楚,将圣旨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顿时变得脸色苍白,额上大汗淋漓,不停地磕头道:“臣罪该万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平对吴副提督道:“圣旨你可听清楚了?”
吴副提督也不停地磕头道:“末将听清楚了!”
秋平道:“你是久经官场之人,皇上允许本钦差便宜行事,这个道理需要本钦差向你解释吗?”
吴副提督依然磕着头道:“末将明白,末将罪该万死!这全是总督张长庚和提督何磊之命令末将这样做的,末将愿意揭发张长庚和何磊之的罪行,将功赎罪。”
索额图对他道:“好!钦差大人允许你将功赎罪,你现在带兵下山,原地待命。另外,你派人把我们栓在山下的八匹马送上来,你立刻派人去办吧!”
“是!”吴副提督大喜道,马上起身发布收兵命令,清兵立刻鸣金收兵,不一回,山上的清兵都退走了。杨茂勋则站在原处不敢动,索额图对他道:“扬大人;你跟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衡山,帮助秋大人挂匾吧!”
衡山派掌门青木道长此时方松了一口气,向秋平跪拜、感谢,秋平大惊,急忙跪下将青木道长扶起道:“在下的恩师是赵栩,道长起码是在下的师祖,这是万万不可的。请问师祖,在下的恩师现在可在衡山?”
“在!在!”青木道长道:“赵栩师侄已回衡山有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