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缘谷回来,阮尊连续做了几件风云栈经营方面的变动。
一就是把善堂改了名字,改称为少年营。老是叫善堂,总给人一种施舍的意味。现在这处地方由公转私了,这些孤儿少年吃着他阮尊的饭,自然也就变成了他的私兵,一群在现阶段还只是会花钱吃饭的私兵。勤务二队这个临时名字也取消了。裴胜由原来的队长变为营长,黄卫疆和陈明芸担任副营长。
五百多人的营,分为了十伍,就像军队一样。每一伍设立一名伍长,一名副伍长,听从裴胜三人调度,算是骨干。每名骨干都是年纪较大,能够自立的孩子。
名字变了,原定的职能没有变。还是协助栈内的勤务队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他们还开辟了二十亩菜田,二十亩稻田,在两名有经验的伙计指导下,开展耕种,以求能够自给。
二是把那处已经基本无人问津的义庄地方也改了名字,改为训兽场,与府城的斗兽场只有一字之差。主要用作豢养魔兽,并借魔兽训练栈内的灵士护卫,未来也将训练那些生灵成功的孩子们。他从天缘谷带出的那头魔狼,现在就豢养在原来停放尸棺的一处大屋内,两条后腿以粗大的精铁链锁住,四周也设了机关,确保其难以脱逃。
三是把戴宗还有另外九名机灵的孩子,从少年营调到了风闻社,负责在外为风闻社四下打探消息情报。请了一些凡人的秀才先生来教那些少年营的孩子们读书,请了一些凡人武师教他们从小习武。
最后重新定位了几名栈内高层的称谓。
自己被栈内人员称为少主,或少爷,这没问题,当家人嘛。
慕容芊芊比较不好定位,但是老板娘面上就不能这么叫了,私底下叫叫还可以,还是要统一以慕容姑娘相称,称呼上没什么特别,上下却都知道,这是栈内的二把手,或者说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
阮尊么,大家都知道,十天有八天不在,只能算是个甩手掌柜。
然后风云客栈由刘三管理,算是栈内的三把手,统一称其为刘掌柜。
风闻社由刘三兼管,现在在着力培养戴宗,待戴宗培养出来后,交由戴宗主管,以后这风闻社的主管人就称呼为社长。
灵法阁不再对外经营,现在已经单纯变成了慕容芊芊和阮尊的住处。
千金堂由安道康坐镇,通称其为安神医。
千金堂旁侧新建了一处三层木石楼,没有挂什么牌匾,实为阮尊所在的镇魔殿信州分殿护卫队第三上旗第一中旗第三小旗......真是特么的拗口,这名字。目前来说,三层楼只住了五个人,阮尊也住在一楼,然后就是栾廷玉、庞万春、史文恭三人住在二楼,飞天夜叉丘小乙住在三楼养伤。
上次与李俊在浔阳楼一战,丘小乙受了不轻的伤,到现在还未痊愈。
回来之后,阮尊去探望。丘小乙是完全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他对此非常感激。
丘小乙在擦他的两把匕首。好像每次阮尊来看他的时候,都看到他在擦匕首。他擦得很细心,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回来了?”听到阮尊进来的步子,丘小乙头也不抬。
“回来了。”阮尊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藤椅上,毫不客气端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很辣的酒,呛入喉咙像能把自己给点着了。
“少喝点,这酒对小孩子身体不好。”丘小乙淡淡地说。
阮尊环顾一下四周,房间里还是那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小几,一张藤椅。甚至连烛火都没有。这家伙,已经习惯在黑暗里生活了。
答非所问地回答,“总是喝这么烈的酒,房间的光线也这么暗,你是不是有心事?要借酒消愁?”
“心事?”丘小乙一怔,然后又摇摇头,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
“你真的有心事。”阮尊说。
丘小乙被这句激得沉默了,然后像是抗辩般地回道:“每个人,都有心事。你岂非也是一样,有些时候,独处之时,那眼光,像在想着很悠远的地方,像在想着另一个世界。”
阮尊恼道:“你暗中跟踪我?”
丘小乙不以为意,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跟踪你,怎么救你?”又说道:“若说是心事,也算是有吧。就是我,我,要走了。”
“你要走?”阮尊这一惊非同小可,东南烟雨楼三大杀手之一,高级灵尊修为的强者,也是阮尊这风云栈目前所能倚仗的最大底牌,最强灵士。他,要走?
“我本来就不是这风云栈的人。不过受人之托,救你一救罢了。现在事办完了,自然要走。”丘小乙说道。
“你伤还没完全好。”阮尊急忙说道,“安道康安神医在这里,你医治起来多方便。”
“我是行走在黑影里的人,只要我不愿意被人发现,谁能认出我?我行走在宋国,走南闯北,其实依靠灵力修为的时候,并不多。”丘小乙说道,看神态很是自信坚决。
“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阮尊很诚恳地说道,“我有很多修炼上的问题,灵技上的疑惑,需要向你这样的强者请教。你若在不忙的时候,也可以指点栈里的护卫和孩子们一二,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事。你独自一人北上,也不,也不安全。”
丘小乙望着阮尊,自嘲般地笑笑,又从床地抱出一坛烈酒来,随意削开泥封,提起来就往嘴里灌酒。
“这是我客栈最好的堆花谷烧!”阮尊颇感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