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秀得到慕白的命令,带领五千人马离开光阳。行至杳无人烟的山区之中,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了。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准备吃饭。”庆秀对士兵喊道。
士兵停下脚步,就地坐到地上,纷纷从怀里拿出干粮,开始啃食。由于是去埋伏,部队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能点火做饭,所以只能吃干粮。
庆秀也从马上跳下来,拣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一手拿着饼,一手拿着水。
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士兵走过来,指着远处说道:“大人,您看,前方有炊烟升起。”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炊烟,庆秀便问左右:“这里还有什么村子吗?”
左右回答道:“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什么村子。”
“不会是白羽军吧?”庆秀开始心慌起来,吩咐道,“马上派人过去侦查。”
许久,派出去的两个士兵回来报告:“远处山顶上有个营寨,不像是村庄,而且还有人看守,他们都配有武器。”
营寨、武器等字眼,着实迷惑到了庆秀,庆秀继续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士兵想了一下,说道:“从营寨大小和房屋数量来判断,应该有百人左右。”
“不用说,这绝对是白羽军设在这里的侦查部队。两军交战,这些荒无人烟的山地,最适合打伏击了。看来,召戎也是早有准备。”庆秀心里想着,然后下令道,“全军集合,悄悄地靠近敌营,将他们全部歼灭,不许留活口出去报信。”
士兵得令,马上整装集合,在庆秀的带领下,悄悄地朝那个营寨靠近。
这个营寨,并不是白羽军的侦查部队,而是山贼的营寨,首领正是冷洙。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开始生火做饭,正是这升起的炊烟,将他们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冷洙正在房内看书,忽听外面喊杀震天,大惊,急忙从房里走出来观瞧。见无数的官兵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一点破绽都没有。
“坏了,被人包圆儿了。”冷洙心中想着,赶紧呼喊大家抵御。
冷洙的山寨,虽然有一百多人,但老弱妇孺占了大半,真正能投入战斗的,也只有几十号人,如何能够抵挡住这五千大军。
冷洙挥舞着宝剑,左砍右杀。忽然看见远处,自己的二当家图云,被一个骑着白马,手持长枪的年轻将领给捅死。
“老二!”冷洙大喊了一声,带着满腔的悲愤,朝那将领奔去。
那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庆秀。庆秀见人奔着自己过来,挺枪来迎,一个在马上,一个在地上,二人厮杀在一起。
十几个回合过后,冷洙抓住时机,将庆秀从马上掀了下去,正要趁机取他性命,耳旁传来哀恸惨叫之声。冷洙回头张望,自己的弟兄因寡不敌众,一个个地倒下了,更让人揪心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老弱,也被官兵一样砍杀。
就是这么一犹豫,被庆秀抓住了机会。庆秀拎着长枪,深深地刺中了冷洙的腹部。冷洙把剑扔在地上,双手抓住枪杆,依然坚强地抬起头,看向庆秀。
“为什么,为什么……”冷洙嘴角淌着鲜血,不停地问着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白羽军。”庆秀回答道。
冷洙抽搐了一下子,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白羽军外出打仗,也会带着这么多的老弱妇孺吗?”说完,冷洙倒在了地上,瞪着失神的双眼,一动不动。
庆秀听了冷洙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确实有不少的老人和妇女倒在血泊之中。
五千士兵很快荡平了这里,庆秀翻遍山寨,也没找到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东西,看来自己的确是误判了,这些根本就不是白羽军。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士兵过来问道。
庆秀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不是白羽军,只不过是当地的山贼罢了。全军撤离这里,赶往埋伏地。”
山寨遭受了浩劫,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罹难了。十六岁的无恙,带着年纪相仿的伙伴们,大约十几个,正在远处的山区狩猎。
“你的箭法越来越准了,今天可算是大丰收啊!”无恙的伙伴先勇,在一旁夸赞着。
“那是,”无恙拍拍自己的胸脯,得意地说道,“我可是射虎太保啊!”
“你再夸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秋歌泼了一盆冷水,然后对大家喊道:“赶紧抬回去吧,今晚开荤了!”
众人抬起猎物,兴高采烈地返回山寨。
回来之后,个个都傻眼了,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浸红了大地。随即而来的,便是一片哀嚎之声,有的哭爹,有的喊娘。
大胖、小胖,跪在图云身旁,不停地推搡着父亲的遗体;先勇抱着母亲的头,眼泪如雨柱般夺眶而出;就连平日里骄横的秋歌,也在捂着脸抽泣;唯独无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惨象。
忽然,无恙的目光落到了冷洙的身上,便迈步走了过去。捡起冷洙的宝剑,挎在自己的腰间,然后低头祈祷,祈祷逝者安息、诅咒罪人得到报应。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秋歌一边哭诉着,把头靠在了无恙的肩膀上。
“到底是谁干的?”秋歌边哭边问。
“你没看到地上还有官兵的尸体吗?”无恙回答道。
小胖听到了无恙的话,捡起地上父亲的铁锤,边走边说:“我要给父亲报仇!”
大胖赶紧起身,把小胖抱住。
无恙劝道:“官兵几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