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已到危难关头 (1/2)

北方捷报传来，慕白心中大喜，随即写下书信，派人射进牧阳城中。城内守军拾到，急忙呈献给寿王芳玉。

芳玉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戎族与我，对立百年，势如水火，不共戴天。阁下脚下的牧阳城，是用多少先辈的鲜血与白骨筑成。身处此地竟不知羞耻，为求苟活竟勾结外敌，实乃可恶、可恨。如今天兵十万聚此，破城指日可待。奉劝阁下别再执迷不悟，为了无辜生灵，尽早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之日，身誉俱毁！”

慕白的信中多有挖苦讽刺之词，芳玉看了很是生气，伸手将信扯个粉碎，然后吩咐下人将文武官员召集过来。

待大家到齐，芳玉说道：“戎族来得快，败得也快，他这是在敷衍我吗？”

将军元良应和道：“我军尚未出动，就收到了戎族败兵的消息，听说他们的大元帅还被杀了。”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行动了。窝在城内早晚是死，还不如杀出去痛痛快快地较量一番！”芳玉咬牙说道。

军师宏甲提议道：“我军应该集中精锐向北突围，打通通往戎地的道路，然后转移北方，养精蓄锐、伺机南下复仇。”

“军师的意思，我们要放弃牧阳吗？”芳玉问道。

“凶险窘地，弃之无害。”宏甲回复道。

芳玉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下令：“将军元良，命你率军三万北上攻取两狼关。”

元良领命，回到军营之后，点齐兵马，择日出城。

数日后，元良抵达两狼关外。守将庆秀严令士兵坚守不出，固守待援。元良攻了几日未果，这时候西边宗贵、东边周荣率援军杀到，庆秀与天羽亦领兵出击，三面夹攻，大败元良。元良不得已，败退回牧阳城。

宏甲继续提议：“庆秀智勇双全，谋略不在慕白之下，周荣又是骁勇之人，眼下只有西边的宗贵，还算个软柿子。我们就挑软柿子捏吧，消耗敌军兵力，振奋我军士气。”

芳玉再从其计，命元良率军昼夜兼程、顶风冒雪，去攻打西城。

宗贵采取相同的策略，坚守不出，待北边的庆秀和南边的慕白率援军赶到，三面夹击，以相同的套路再次击败元良。

经过了两场败仗，芳玉不敢再提用兵，终日坐在书房里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就在此时，白城主簿辛嘉走了进来。

“敌军坚壁清野、深沟高垒；我军屡攻屡败、士气低落。若再不能打破敌军封锁，待粮草耗尽，牧阳必定会混乱。”辛嘉说道。

芳玉十分烦愁地搓了一把脸，然后问道：“先生有何良谋？”

辛嘉叹了一声，说道：“周荣并未献城乞降，而是英勇奋战至最后，才被慕白所俘。慕白几经威逼利诱，周荣不为所动，甚至想要以死报主。当初是我误听了谣言，让殿下出现了误断。周荣投靠慕白，我负有主要的责任，所以我愿去延城劝说周荣弃暗投明。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芳玉听了，尤为感动，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辛嘉说道：“这不行，太危险了。”

辛嘉苦笑了一声，说道：“若能用我一人之命，换取牧阳安虞，我也死而无憾了。殿下，保重！”辛嘉说完，转身离开。

“不要啊，不要去！”芳玉喊着，伸手做出挽留辛嘉的举动，但却没有移动脚步。

辛嘉拜别芳玉之后，便出城向东而去。到了延城脚下，已是深夜。抬头望向守卫森严的城楼，辛嘉大喊：“我乃周荣将军故人，有要事求见，速速通报。”

守城士兵急忙过去通知周荣。周荣听了，摇头说道：“此必是芳玉派来的说客，不见！”

士兵得令，刚要往外走，周荣突然把他叫住：“还是带进来吧，我倒要看看，芳玉还有什么脸来面对我！”

士兵领命离开，许久，把辛嘉带到了周荣的面前。

周荣打量了一番辛嘉，横眉冷眼、不怀好气地问道：“是芳玉派你来的？”

辛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我要来拜见将军。”

周荣又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在下白城主簿辛嘉。”辛嘉自我介绍道。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周荣继续问道。

“特来想将军请罪。”辛嘉答道。

“请罪？”周荣很是困惑，不知辛嘉是什么意思。

辛嘉组织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说道：“在下在白城任职的时候，有一天，城内突然涌进来许多逃难百姓。他们说是从兴城逃出来的，还说将军您贪生怕死，一点没有抵抗就拱手让出了兴城。起初我是不信，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这样说，我便将此事汇报给了寿王。寿王正是受了我的迷惑，才会误以为您真的投降了，一怒之下杀了您的全家。此事因我而起，我才是您的仇人。”

听了辛嘉这番话，周荣攥紧了拳头，脑门上的青筋突起，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恨不得要扑上去把辛嘉撕碎。

突然，辛嘉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前，继续说道：“我没有经过证实，误信谣言，致使将军全家被杀。在下自知罪孽深重，唯有死在将军面前，才能赎罪。此事与寿王殿下无关，将军身为牧阳人，就请看在牧阳全城父老的情面上，救救寿王吧！”说完，辛嘉一用力，抹断了自己的脖子。

周荣起初还是很相信辛嘉说的话，不过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反而开始怀疑了，拖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